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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夜

#完结   #佐鼬   #架空生子

1

在七星酒店顶楼的男卫生间里,一个身形修长的男服务生模样的人有些匆忙地跑了进去,随后便传来压抑的干呕声和水龙头冲水的声音。

打上白色的领饰,戴上纯黑的礼帽,宇智波鼬看着镜子里的吐得有些狼狈的自己。

鼬画了清淡的服务生妆容,一层粉底掩盖了他因为长年累月的奔波而显露出来的与年龄不符的泪沟纹,浅浅的腮红掩盖了他的苍白。

可是此时,他优雅的妆容却缺少了一抹亮点——因刚刚匆忙狼狈的冲洗淡了颜色的口红。

宇智波鼬不满地蹙了蹙眉,却在身后的客人进入的时候,不得不装作优雅地用餐巾擦拭口红的样子,并与他们问好。这是他作为一个间谍最擅长做的事——潜入与演戏。

进来的几位客人中,有一名金发少年,穿着白色衬衫和蓝色的伴郎西装,领口打着一个可爱的蝴蝶结。少年虽然穿着十分讲究,性格却大大咧咧的,虽然不至于与朋友们勾肩搭背地进来,却让鼬明显感觉到几个朋友在与他交流时的轻松。

“啊,终于跑出来了!佐助结婚请的那些个老头子真难应付。”

“我说鸣人,你就知足吧,宇智波佐助就请了你一个伴郎。”

鸣人歪嘴一笑,得意地回答道:“我和佐助那可是从小就一起玩泥巴的,他不请我,请谁……啊?”

不经意间,金发大男孩看到了那个身形修长的男服务生与他擦肩而过时露出的脸,导致他说出的话微微停顿了一下。

那个服务生白净的脸与今天的新郎宇智波佐助如出一辙!鸣人都忍不住愣了一愣,抬起手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晃了眼。

“看什么呢鸣人?”丁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会看上那个男服务生了吧?”

漩涡鸣人走到水槽边,拿水泼了泼脸,摇了摇头,嘴上大大咧咧地喊着:“才不是呢!”心里却暗想今天肯定是被小樱拉着选要放在大屏幕上的结婚照片看太久了,导致他现在看谁都像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集团次子,七岁时,在宇智波灭门惨案中唯一存活下来的孩子。

而当年案件的杀人凶手,是他的哥哥,被全国通缉了十一年的宇智波鼬,宇智波一族原本内定的继承人,也是集世间万千关注于一身的长子。

七岁小学毕业,十一岁考上大学,修商科和法学双学位,十二岁被火之国警务部特招的宇智波鼬,是整个国家国民谈论的神话。无论在哪里,鼬都是特殊的、出类拔萃的孩子。年纪轻轻的他登报的次数,已经快要超越他的父亲。而宇智波富岳同样也视鼬为骄傲。

没有人会想到,富可敌国的宇智波集团,前途无量的长子,会在十三岁那年,杀死了所有冠名宇智波的人,加入恐怖组织“晓”。消息一出,举国上下一片哗然。

这已经不是宇智波灭门惨案了,这被称为宇智波灭族惨案。

那些买着报纸听着广播的普通人,早把这件事当成了饭桌上的谈资,众说纷纭——有的长吁短叹,有的幸灾乐祸。因为这终究不关他们的事,他们中没有人是这件事直接的受影响者。而唯一的幸存者,宇智波家的次子,也成了唯一的受害者。

宇智波佐助那一年八岁。隔着病房的玻璃,大量的摄像头与闪光灯无情地对着他闪烁着,毫不顾及一个刚刚失去全家人的孩子的心情。

整整一个月,报纸的头条都是宇智波一族灭族离奇案件。宇智波佐助的照片,也第一次被众人知晓。在报纸上看到这个眼神空洞的、与鼬相似的孩子之前,人们甚至不知道,宇智波家除了宇智波鼬外,竟然还有次子——呵,佐助竟然是这样被搬上了荧幕,半推半就地,极不情愿地。

只是喧嚣过后,宇智波一族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这个曾经高傲的、响当当的姓氏,也沉寂了许多年。

若干年后,宇智波佐助,也就是那年被人们从血泊里找到的唯一存活的孩子,也长成了一位事业有成、长相俊朗的公子爷了。

如今的佐助才二十岁,却已经开始重新建设宇智波集团,也将要与火之国如今的首富春野家的千金结婚了。

二十岁的黑发年轻人站在整个婚礼会场的中心,穿着一身颇显身材的昂贵黑色西装,酒红色的领带与众不同,他的刘海自然地垂向两边,发型虽然张扬,在他脸上却一点也不显非主流。年轻气盛充满自信,却又不乏稳重,得到了许多投资商的赞扬和肯定。

站在远处的宇智波鼬一边给一位投资商倒着酒,一边关注着这个站在人群中央面对众多老奸巨猾的商人们的敬酒应对自如、谈笑风生的少年。

鼬在看到佐助的瞬间又低下了头,生怕与佐助产生不必要的对视。而注视着佐助也会让鼬想起与自己醉酒的弟弟在那一场钻戒拍卖会之后发生的一场疯狂的关系,他有些心虚:似乎看着佐助穿着这件修身西服的样子,就能无意间想起那天夜里佐助赤裸着的健硕的胸膛和肩膀,因为酒醉而霸道地强上他的样子。

很痛。可是在那一场疯狂中,宇智波鼬一如既往地迁就着佐助。

鼬希望宇智波佐助喝断了片,什么都不记得。可是即便如此,鼬自身却忘不掉那一夜的种种细节——宇智波佐助身上浓厚的酒精味,湿漉漉的头发,呢喃着念出他未婚妻的名字时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带着狡黠的温柔,以及充满荷尔蒙的年轻男子的喘息。

鼬在那一天之后,每一次听到关于宇智波佐助的消息,脑海里都会闪过那时的暧昧画面——他闭上眼想从脑海里删掉那些画面,努力将任务的情报塞到脑子里。不该想那些的,那是他的弟弟。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复杂纠葛的恨。

然而除去尴尬的对视瞬间,鼬对于佐助的成长还是充满骄傲的。他的弟弟一如他意料的那样优秀出色,单看这来往的颇有头面的宾客就知道,佐助不管是在人际交往上还是在经商理财上,都算得上是拔尖的人物了。

只是今天,他的目的,却是要偷走宇智波佐助新娘的戒指——传说中拍卖了天价的一百克拉的钻戒,春野家千金最大的一份嫁妆。

穿着黑色燕尾服的鼬走路优雅带风,文质彬彬,像极了一个合格的服务生。他负责上前菜沙拉和倒酒,顺便观察着会场的情况,伺机下手。他的队友干柿鬼鲛作为后方保安,站在会场门口。

此时,二人耳中塞着的迷你传话器传来了声音:“进去了吗?鼬。”

“嗯。”

在复杂的环境中,宇智波鼬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

“那就好。根据情报,送戒指上台的是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的唯一伴郎。动手的时候别误伤他,官二代,不好惹。”佩恩的声音清晰地从通讯器里传来。

“了解。”

宇智波鼬从容地将沙拉盘放置好后,就与其他的服务生一起退到了一边。

此时的各路嘉宾已经就坐,灯光也一下子变暗了。知名主持人在聚光灯下介绍着两位新人的相爱故事,而佐助在一旁摆着一个十分官方的微笑。

宇智波鼬在小时候见过年幼的春野樱,毕竟那时的春野家族也十分阔绰,与宇智波家族曾有来往。鼬只记得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子与弟弟同岁,具体的容貌却记不清晰了。

而此时,婚礼奏乐的乐团开始了他们的演奏,在柔和的灯光下,一辆南瓜马车缓缓地在婚礼会场的边沿绕着圈。

由于会场巨大,容得下真实的马和南瓜马车在会场周围缓缓地跑上许久,精致的南瓜马车的窗内透出一个美好的侧影,仿若真的公主一般。

车夫同样身着华服,马和马车的细节也是由国际设计师按照童话故事里的马原样打造的——看得出来,春野兆为了独女的婚礼,毫不吝啬,可谓下了血本。

终于,那辆称得上绮丽的南瓜马车走上了通往舞台的红毯上,车夫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而春野兆为女儿打开了南瓜马车镶金边的门。一只精致的穿着水晶鞋的脚伸了出来,随后便是身着华丽的白色礼服的新娘握着父亲的手走下了马车。

众人在此时便开始鼓掌赞美粉色头发的新娘的美丽。

两盏打在新郎和新娘身上的聚光灯随着粉色的少女缓慢向宇智波佐助走去的步伐逐渐靠近,交汇。最终春野兆将女儿戴着纯白色蕾丝手套的手交到了宇智波佐助的手中。

一时之间,演奏的乐队将曲谱演奏到了高潮,台下的人们不由为这对金童玉女的婚姻发出赞美,几位得到许可入场的记者也不甘落后地为他们录像拍照。

聚光灯将佐助和他的新娘笼罩在强光之下,站在远处暗处的宇智波鼬看得并不真切。只是他已经轻轻点头示意扮成保安模样的鬼鲛,表示行动马上开始。

此时,主持人开始念着西式婚礼的经典问句,却没有人注意到,在这静谧的时刻,一名身着燕尾服的服务生已经在向后台靠近。

“我愿意。”

此时全场掌声雷动,旋涡鸣人重新整理了自己的领带和衣服,抱起了一个巨大的、装着婚礼戒指的楠木盒,向舞台中央的新人走去。

乐团奏乐的声音在伴娘打开戒指盒的时候达到了巅峰,在座的所有嘉宾都睁大了眼睛,远处的记者们的摄像头也对准了那缓缓打开的精致盒子——那传说中的一百克拉钻戒。

只是,在一片哗然声中,嘉宾与记者们看到的,却是一个空空如也的盒子。昂贵的木盒同样价值连城,只是在此刻却只剩下里面一层厚厚的、用来包装戒指的红丝绒。

虽然场上一片哗然,记者们却毫不客气地继续拍着照片,几个特邀记者纷纷想着这肯定是明天的报纸头条了。

漩涡鸣人本来灿烂的笑脸在看到小樱和佐助的眼神的时候,僵住了。他这才低下头,发现木盒里的钻戒不见了。

此时的现场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响,原本已经十分尴尬的场面变得混乱起来。富人们的尖叫声和酒杯碎裂的声音到处都是。

现场的保安们快速有序地涌上前维护秩序,而混迹其中的鬼鲛则为鼬打开了一扇员工通道的门,两个敏捷的男人在大量客人涌向安全通道的时候,从容地进入了货梯。

八十八层的高楼,货梯的下降速度相比客梯还快一些。按照他们的计划,接下来只要从地下层坐事先准备好的车离开即可。

那一声枪响其实也并非真枪,只是鼬事先录好的用来引发混乱的枪声罢了——声音足够响亮逼真,就如鼬的演技一般。用来吓唬这些贪生怕死的政客和商人,足够了。

然而,就在货梯到达B层发出“叮”的一声提示时,一手将那一百克拉的戒指收入自己的领结下方一个小袋子后的鼬快速警觉地向鬼鲛示意,二人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躲在了货梯选择楼层按钮的两边墙上,由于货梯足够大,这两个角便成了货梯门外的视觉盲区。

在那扇别致高雅的货梯门打开之后,密密麻麻的子弹就飞快地射入了货梯之中,一时之间,乒铃乓啷的声音回档在整个B层,子弹密集地打在了货梯后面的铝制板上,镶得满满当当。

鼬和鬼鲛耐心地等待着子弹停歇,随后电梯外便传来了换弹夹的声音。

鼬与鬼鲛默契地对视一眼,随后鬼鲛第一个冲出电梯,在地上用腿一扫,便扫倒了在场所有的持枪者。宇智波鼬从怀里掏出袖珍枪,以飞跃的姿势跳出了货梯,在几声消音枪响后,所有的阻拦者都应声流出了大量鲜血。

鬼鲛看着每个人被稳当打中的心脏上汩汩流出的鲜血,又看了一眼潇洒落地后穿着燕尾服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如既往地无情啊,鼬。”

鼬不说话,似乎是默认,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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