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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雨隐之村。
一道红云黑袍的身影出现在雨幕之中,悬挂于斗笠边缘的坠饰随风摇曳,铃铛发出清脆空灵的声响,好似为单调的雨滴声赋予了灵魂。
沿途,听到铃声的雨忍面色一变,进入店铺避雨,也免得冲撞了神之使徒。对于他们而言,雨忍村的“神”是真实存在的,他会以周日不下雨的方式,让村民们感知自己的存在。人们纷纷把“天使”大人的折纸挂在屋檐下,感恩她为村子带来安定。
雨忍们习惯于由“天使”传递忍村机构的命令,也从来不会与那些红云黑袍的神秘使徒发生冲突,他们每一位都很强大,足以带来灭国之灾。然而这些对外界而言避之不及的所在,却真实地维护了雨隐村的和平与发展,令它脱离了无端被大国战火肆虐的命运。
雨隐之村的建筑材料以钢铁为主,石材为辅,一眼望去的冷色调透着戒备森严之感。纵横的管道爬满尖顶的建筑,对积蓄的雨水进行引流,减轻常年降雨带来的困扰。地表的积水顺着地势,汇入环绕忍村的内陆湖,构造出极端潮湿的环境,尽显静谧与压抑。
深深的积水流淌着漫过忍鞋,浸润了被染成紫色的脚趾甲。神秘的来客一步不停,从容不迫地迈入一座金属高塔。雨忍村的高塔顶部用于存放死者的尸体,一般是不会住人的,雨忍们所知的“神”与“天使”是例外。
作为晓之零葬与白虎,佩恩与小南在高塔底层接见了这位来客。
只见对方伸出右手摘下斗笠,修长的无名指上戴着象征“晓”成员身份的戒指,血红色的戒面上,漆黑的“朱”字赫然在目。
坠于斗笠配饰下的铃铛轻晃,随着空灵神秘的铃声,男人睁开双眼,露出了一双殷红似血的三勾玉写轮眼,跃动的色泽予人以摄魂夺魄之感。
晓之朱雀,宇智波鼬。
他在三天前收到佩恩的召唤,对方不用幻灯身之术进行沟通,反倒让在外的成员赶回“晓”组织的大本营,这令鼬品出了几分异常。晓袍的立领极高,遮至鼻梁的位置,鼬仅露出的一双眼,令人难以判断他的情绪。他看向橙发的佩恩,等待着组织明面上的首领开口。
“七天前,波之国,卡多,是你做的吗?”佩恩言简意赅。
听到意料之外的询问,鼬连眉梢都未动一下,一双写轮眼平静无波,淡然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常人对于自己没做过的事,第一反应是否认,常年作为间谍的鼬则不同。他需要通过对方的答复,收集更多的讯息,推测出情势与深意,再做出合适的应对。
似是而非的答复令小南挑眉,作为“晓”组织中唯一的女性,她冷静又细腻,辅助着长门管理“晓”与雨隐村。她食指一动,使用特殊忍术“式纸之舞”,将几张纸凌空送到了朱雀面前。
鼬见到的是一整份图文并茂的调查报告——混乱的大宅、神秘的红眼、背后中弩箭的死者、尿检报告、当事人证词等,被他一目十行地翻阅着。
见到嗑药致幻与幻术催眠的结论,他目光一顿,旋即凝在了一段文字上——波之国的官员根据木叶忍者提供的回忆影像,确认行凶者是幻术忍者宇智波鼬,陈述者分别为上忍旗木卡卡西,以及下忍宇智波佐助。
在灭族之夜后,鼬虽然作为叛忍潜伏入“晓”组织,却从未放下过对弟弟的牵挂。他会不定期地使用乌鸦通灵术,查看佐助在木叶的生活情况。就在半个多月前,他派去的乌鸦徘徊了两天都一无所获,便猜测佐助接到了出远门的任务。下忍最高可接C级任务,若是押运物资、保护委托人进入他国,便具有一定的风险性,他还因此而担心着。
至于刺杀为富不仁的奸商,并非他所为。可他依然没有否认,而是思考起了这件事背后的深意——
首先,傀儡师赤砂之蝎有着潜脑操砂之术,能对部下的大脑施以记忆封印,令其不知不觉地潜入敌方阵营,更为安全地进行长期的间谍活动。作为“晓”的情报来源之一,他可能已经激活了在波之国的棋子,传递消息的时间小于四天,可以用时差打情报战。
然后,所谓的回忆影像可以通过幻术与催眠达成,拥有写轮眼的二人都可做到。而旗木卡卡西作为年少成名的前辈,没理由用这种小事嫁祸自己。佐助则有一定的动机,毕竟兄弟间有着血海深仇。或许佐助侠肝义胆、年少冲动,一时热血结果了奸商,随后用了变身术一类的收尾。若是巧妙地瞒过了卡卡西,便有了二人的证词从而脱身,避免两国之间产生纠纷。
最后,“晓”组织的管理较为松散,平时两人一组展开行动,没任务时便可自由支配时间。站在佩恩的立场上而言,他不在乎开罪连忍村都没有的小国,但成员私下接任务还暴露身份,就有替组织拉仇恨的嫌疑,所以将自己找来当面问话,而非动用只能看到身影轮廓的幻灯身之术进行沟通。
想通这些也不过是眨眼间,鼬便做出了回复:“对,是我做的。”——他的口吻平静无波,好似在看到足够的证据后便供认不讳一般,神情泰然自若。
于公,这件事栽木叶身上,造成两国的外交麻烦,不如由自己来背负;于私,如果这件事是佐助做的,自己便更应该揽上身了,这是他作为兄长的责任。
看着放下报告的男人,佩恩追问:“接私活,穿晓袍,露身份,留活口?”——晓之朱雀素来行事严谨,且不爱纷争,这令他有些怀疑。
“他是我的弟弟……”
鼬塌下眉头,语调柔和,口吻有些无奈,透出了两层易于联想的含义:
一,接私活时意外撞见了分别几年的弟弟,略加观察,被发现与追踪。
二,当初没杀弟弟,现在也做不到。
在佩恩眼中,宇智波鼬虽然是由斑引荐的,但背景调查还是必不可少的。通过蝎埋在木叶的钉子,他轻易地得知了鼬屠灭全族,只留下了一个亲弟弟的事实。对于鼬的手软,他并不反感,毕竟由长门操纵着的这具天道佩恩的身躯,属于他亲如手足的挚友弥彦,他很理解这种对兄弟下不了手的感觉。
弥彦为了保护同伴而自愿死在长门手中,这是长门挥之不去的梦魇。所以比起一个六亲不认的叛忍,他更欣赏留存有人情味的鼬。至于波之国的小麻烦,确实不被“晓”放在眼里,只要确认朱雀的态度即可。
询问结束,佩恩向小南略微颔首,后者理解了长门的意思,便再次使用“式纸之舞”,将一份新任务派发给朱雀。
鼬看了一眼,任务要求他和鬼鲛去草之国的草忍村获取一份秘密情报,据说那里有六道仙人时代的最终兵器,他们需要获取足够的讯息,随后做出判断。
“你在这个任务中的报酬扣除两成。”佩恩对鼬在波之国的“失误”做出判罚。
鼬颔首,道了声谢。这种程度的处罚只是象征性的,新派发的又是不必染血的情报任务,很适合他,所以他承情。
佩恩通过雨虎自在之术,感应到了雨隐村的来者,提示道:“鬼鲛来了,你们可以在汇合后出发。”
“好。”鼬温和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金属高塔。
在他走后,小南摩挲着几张纸,感慨道:“朱雀他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不好战、言辞谦逊,真不像是个会灭族的丧心病狂之人。”
像鬼鲛这般较为冲动好战的叛忍,所犯之事也就是按照命令,为了防止泄密而杀了队友,并杀死了通敌的上司西瓜山河豚鬼,可谓是事出有因。比他平静宁和的鼬却沾满了族人的鲜血,对比之下略感不真实。
“他追求和平,但又选择灭族,确实矛盾。”长门曾与鼬就和平这个话题进行过探讨,他看不穿对方的人格,因为鼬作为晓之朱雀,理性冷静得宛若没有情绪的傀偶,更显得高深莫测。
“斑与他约定了,只要他还活着,‘晓’就不能对木叶出手。斑会答应这样的条件,必然觉得他是可用的。”长门表明了态度。
某种程度上而言,宇智波鼬的存在也制衡了他与斑的角力。长门既要掌控“晓”,又不想沦为对方计划的踏脚石,所以他始终提防着对方。而组织中黑绝、鬼鲛等人追随斑,被斑引荐的鼬则立场模糊,他也不会将其推到对立面。
小南颔首,随后低声问道:“在这个战火纷飞的世界中,作为忍者,却保留着自己的弱点,这样真的好吗?”
起初,长门以为她在说鼬对于弟弟的手软,所以就事论事地答道:“鼬摆明了弟弟是自己的弱点,也未尝不是一种保护。觊觎写轮眼之人想向他的弟弟动手,便要掂量鼬的实力与影响。”
语毕,长门发现小南正看着自己,或者说是透过弥彦的身躯与自己交谈,近似灵魂的触碰。对方的神情有些悲伤,令他兀然意识到小南所想——
曾经的雨隐村首领半藏害怕“晓”的势力扩大会夺走主权,于是勾结志村团藏、带着属下与木叶暗部,设圈套伏击他们。半藏挟持了小南,以其性命威胁自己杀了弥彦。他根本下不了手,弥彦却毫不犹豫地撞向自己的苦无,用生命守护同伴。半藏等人出尔反尔,继续选择全歼他们,并用火遁炸残了他的双腿。如果不是他以轮回眼通灵出外道魔像,“晓”便会成为历史的尘埃。
自己因为弥彦的死而痛苦至今,想来当初被作为人质的小南更甚。所以她才会问出“弱点”一事,她应当十分介怀与自责吧……
儿时的弥彦崇尚武力,而自己则推崇和平。经过自来也老师的教导与家人般的相处后,弥彦也开始坚定不移地维护和平。然而随着弥彦之死,自己转而选择了用武力达成和平的道路。他们二人有着各自的路,唯独小南始终未变,对他们一如既往地陪伴、支持与奉献。
无论他选择与斑合作,还是将弥彦制成天道佩恩,小南都站在他的身侧,坚强地支持着他的选择。
当年的小南捡到了他,给了他食物,还有温暖的笑容与栖身之所,对于长门而言,小南就是他的天使,也是他最重要的家人。
天道佩恩的身躯被植入了大量通过阴阳遁术制造的黑棒,其中寄宿着轮回眼的外道之力,也便于长门操控六道佩恩。所以尸傀儡弥彦的面容是僵硬的,如死者般苍白且带着暮气,小南却见他微提唇角,抬手整理了她发间的纸花,温柔地道:“弱点和缺点不同,对于忍者而言,重要之人是软肋也是护甲,为了保护心中的柔软,忍者会变强,强到足以背负一切。”
小南透过那熟悉的面容,彷如见到弥彦开朗的笑容与长门羸弱的微笑重合了。她深知此时的长门骨瘦如柴,被吸收了过多的查克拉,可这个笑容还是一如往昔,让她回忆起了三人如家人般相处的温暖岁月……
所以她哪怕知道长门瘦弱枯败的身体支撑不了多少年了,也强忍心头的悲伤,回以一个浅淡又坚韧的微笑——如果弥彦与长门是通往和平的桥梁,那么她会成为桥梁的支柱,支撑他们走向理想。
弥彦的死带走了小南的笑容,如今再现的温暖,宛如阳光破开漫天阴云,透过连绵细雨,洒下缤纷的彩虹,为长门眼中那灰蒙蒙的雨忍村平添一抹亮色。
长门与小南的交流余音被雨幕隔绝。走出高塔的鼬看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空,并未戴上斗笠,反而仰首阖眼,任由雨水冲刷面庞。
他的五官遗传自母亲宇智波美琴,有着柔和的美感。深深的泪沟加重了他的沧桑感,令年仅17岁的他看起来成熟稳重,对敌时充满了压迫感。柔顺的黑发被雨水濡湿,长睫缀着雨珠,闪烁着星点光泽,柔化了他作为叛忍的凛冽与肃杀。
没有了写轮眼展现出的妖异与危险,一双黑瞳温润平和,眼角的些许弧度泛着微不可察的笑意,令名为晓之朱雀的傀偶拥有了灵魂,瞬间变得鲜活生动了。
原来佐助是前往波之国了,作为下忍最高只能接C级任务,还有拷贝忍者卡卡西从旁看护,应该没什么问题。
用计嫁祸自己吗?佐助长大了呢。一切按照他所想的那样,佐助憎恨着他,便能以仇恨为养料驱动写轮眼进化。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具有强大的力量,自然会被无数人觊觎,正如雷之国与雾隐村都曾对日向一族的白眼出手那般,佐助怀璧其罪。所以他只能用揠苗助长的方式,迫使弟弟早日强大起来。
好在他的身体状况还能熬上几年,护着佐助走完这段岁月后,他会将自己的万花筒写轮眼留给弟弟,用于开启永恒万花筒,便再无失明的危险了。届时佐助将拥有战功与宇智波的荣耀,还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至少可以战平影级*忍者,他期待着那一天的来临。
说起来,佐助这一次用的是政治手法,而政治不是非黑即白的,性格纯粹的佐助不适合游走于灰色地带,不知他有没有好好地锻炼忍术?
雨之国接壤草之国、火之国,等新任务完成后,他可以去木叶附近,用乌鸦通灵术查看佐助的现状。他看着弟弟从7岁的独自一人,一路摸爬滚打,训练、跌倒、受伤、休憩、战斗,到如今12岁的孤僻模样,他不是不心疼,只是局势所迫,无可奈何。
他对佐助亏欠良多,想要尽一切力量去弥补。只是兄弟相见必然刀兵相向,恐怕又要吓佐助一次了……
想到这儿,鼬无奈又歉疚,下意识地转移注意力,回忆曾经的美好时光——这是他行走于黑暗之中的星光与慰藉。
那时佐助只有4岁,9岁的他在两年前提前毕业于忍校,时常在父母出门外宿时负责照顾弟弟。儿时的佐助活泼好动,将家里当游乐场,时不时来一场大冒险。他喜欢佐助听话修炼,也喜欢佐助肆意玩耍,因为那样的弟弟充满了生命力,点亮了战后的和平岁月,与年少老成的自己大不相同。所以他总是纵容着弟弟,尽量抽时间陪他训练或玩耍。
佐助的信任与依赖,还有那一声声甜软的、充满期待的“尼桑”,就是最好的回馈。
那天他正在做饭,小佐助努力地踮起脚,想帮忙端餐盘,却不小心碰掉了一个青花瓷盘。听到碎响时,他立刻阻止了弟弟想要捡拾碎片的动作,并予以安慰。
“尼桑,我来打扫。”
“不行,会划破皮肤的。你退后些,不要踩到碎屑了。”
“对不起……”
“没事的,哥哥会处理好的。”
“好像是妈妈喜欢的那款,摔碎成三瓣了,还能拼起来吗……”
对于弟弟稚气的提问,年轻的鼬笑着答:“能啊。”
“真的吗?”佐助半信半疑。
“嗯,交给哥哥就行,别担心了。”
鼬当然知道这是无法修复的,而且看碎片上的图案,是母亲喜欢的水中莲,与木叶常见的青海波或冰裂纹图样不同,是母亲作为上忍在出任务时,从泷之国带回来的,所以短时间内想买同款的替代都不行。
当然,这种小事不足为虑。鼬只是不希望弟弟产生自己做错事了的感觉。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顽皮捣蛋,佐助已经是很懂事听话的孩子了,一时失手而已,没必要苛责。
所以在父母回家后,他趁着佐助不在,坦率地向母亲认错,将事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母亲果然毫不介怀,还询问他有没有划伤手,疼爱的态度一目了然。
谁知闯了小祸的佐助一直惴惴不安,见父母回来了便躲在楼梯上,听到自己认错,立刻“啪嗒啪嗒”跑下楼,鼓起勇气道:“不是哥哥的错,是我打碎的!”
“阿拉~我就想呢,鼬这么仔细稳妥的孩子,怎么会失手。果然是毛毛躁躁的佐助啊……”
被笑着调侃,4岁的佐助鼓着颊,又在被母亲揉脑袋后,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乖乖地保证下次会小心的。
与温柔体贴的母亲不同,父亲扫了鼬一眼,严肃地道:“向长辈说谎,是违反家训的。”
鼬微微垂首,态度恭谨,温驯地应道:“是的,父亲大人,是我的错。”
在成长的过程中,随着家族、任务、忍村等元素的渗透,他习惯了与父亲以上下级的模式相处,顺服的态度掩盖了他内心的质疑——
从忍者学校提前毕业后,8岁的他在任务中遭遇了一个实力恐怖的面具男,他的队友全部被杀,他在悲愤中开启了双勾玉写轮眼,为同伴的死亡而痛苦。可回到家中,父亲却欣慰地祝贺他开眼,仿佛同伴的死亡不值一提。他开始厌恶宇智波的传统,质疑本族的器量。
族训与他的个人意志产生了摩擦,那时的他咬紧了牙关,可最终还是顺从地对父亲,也就是一族之长说:“今后我会继续努力的。”
父亲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什么异样,反而很满意长子的态度。从那时起,他便学会了伪装情绪。只有在面对纯真的弟弟和被他当成哥哥的止水时,他才会展露真实的自我。所以父亲质疑自己善意的谎言,还真是太不了解他了。至于向长辈说谎违反家训,难道帮着家族向忍村撒谎就是正确与忠诚的吗?
当然,鼬不介意父亲的这点训斥,被责罚也无所谓,这是他作为族长长子要遵守的规矩,与他作为兄长守护弟弟的理念并不冲突。
谁知一旁的佐助听了,双手撑于桌面,让自己小小的身形看起来更有气势一些,并执拗地争道:“不对,哥哥没错,打碎盘子的是我,他是为了我才……”
鼬覆上他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弟弟别说了。因为事实与理论,在宗族制的辈分与纲常面前不值一提。果然,父亲刻板地打断了次子的争议:“与长辈顶嘴,也是违反家训的。鼬没有做好表率,佐助跟着犯错,罚你们抄写家训与族规……”
“各一遍,等吃完晚餐后再去抄写吧。”宇智波美琴微笑着截断了丈夫的话语,鼬甚至感到母亲在桌下踢了父亲一脚,父亲抿唇不语,低头看报表示默许。
鼬将气鼓鼓的、似乎还想抗争的佐助揽到身边,忍着想要戳戳他脸颊的冲动,按了按弟弟的脑袋,替他应了这种象征性的责罚——母亲让他们各抄一遍,无非是让自己带着弟弟识字而已,他甘之如饴。
见小家伙倔强地梗着脖子,鼬好笑地抚了抚他的背脊,为弟弟顺气。晚餐为佐助几次布菜后,小家伙便抛开了方才的不快,向自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他的弟弟就是那么好哄。
饭后,他握着弟弟的手,在星夜下的庭院内走了几圈,散步消食。柔和的月光下,佐助蹦跶着追逐萤火虫,看起来快乐又活泼,无忧无虑的笑容感染了他的情绪。
随后他带着弟弟去自己的房间,铺开笔墨纸砚准备抄写。他想先写一份整齐的字帖,让弟弟可以参考与临摹。谁知自己刚提笔,佐助便挤开他的身体,一屁股坐在他的身前,握住了笔。
“佐助想先写吗?”
“我想写两份!”
“为什么?”
“是我做错的事,却连累哥哥受罚,这不公平。”
“可我说了谎,确实做错了事,理应受罚。”
“不对,哥哥是为了我才说谎的,责任在我!”
意料之外的坚持,让鼬无奈又宠溺地塌下眉头——作为哥哥该承担的责任,怎么能压在幼弟的肩头。
“只不过是抄一遍家训族规而已,举手之劳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佐助为什么要那么坚持呢?”
4岁的男孩回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认真地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颠倒对错就是不分是非黑白!”
佐助说得在理,他是个爱憎分明的好孩子。鼬也不想模糊弟弟心中的是非界限,所以他无奈地笑着,接受了弟弟的好意。
见佐助写了几句话便卡壳了,鼬矫正了弟弟前倾的坐姿,随后握着那小小的手,一笔一划地书写与讲解着……温柔的嗓音盈满和室,兄弟俩的脸上俱是安宁和乐的微笑。
对于那时的鼬而言,这个在第三次忍界大战后诞生的弟弟,宛如在死亡与废墟中盛开的新生之花,让他理解了和平的意义。由他亲手从襁褓时期带大的弟弟,是他心中最柔软的存在,宛如生命的奇迹,也是骨肉至亲。他希望自己能强大到为弟弟的一生遮风挡雨,让他在阳光的照耀下,无忧无虑地生活……
许久之后,佐助写完了两遍家训与族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鼬屈指抹去弟弟脸上蹭到的些许墨迹,让小家伙先去洗澡。他从冰箱中取出一瓶牛奶,加了一勺蜂蜜,搅拌均匀后,放在一旁晾着,以免太冰了伤到小孩子的肠胃。
随后,他便盘腿坐于桌前,完整地将家训与族规默写了一遍——佐助的好意他心领了,但被父亲发现有一份字迹不对的话,指不定还会有后续的麻烦,毕竟宗族制中的父是具有权威性的,不容违逆。
他吹干墨迹,将握着佐助的手,书写的那份文稿收了起来,其余两份明日呈于父亲即可。
“尼桑,我洗好了哟!”穿着浴袍的小家伙赤足跑了进来。
“来,蜂蜜牛奶,尝尝会不会太甜了?”
“唔,好喝,尼桑也喝!”红扑扑的脸与满意眯起的眼传达着愉悦之情,很具有感染力。
鼬笑着浅尝了一口,便去沐浴了。回来时发现佐助抱着绿恐龙玩偶,坐在屋中消磨时间。他见到自己便扬起面庞,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期待地问道:“尼桑,今天我可以睡在这儿吗?”
“为什么?佐助不是想要一张柔软的大床吗,母亲刚替你换好呢。”
“软软的床就像云朵一样,睡起来很舒服呢,不过父亲说忍者要居安思危,不能耽于享受。”
4岁的佐助说着父亲的教诲,却不像他哥哥那般如同个小大人似的,他澄澈的眼中依然保有天真:“睡在这里就可以听尼桑讲故事了,可以吗?”
鼬情不自禁地戳了戳弟弟的脑门,但没说拒绝的话,而是转身铺床去了。
听到弟弟小声欢呼,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明年会去参加中忍考试,通过后恐怕就要按照父亲的意思加入暗部,成为宇智波与木叶之间的桥梁。届时自己会早出晚归,频繁地出任务,恐怕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陪着佐助了。他不怕疲乏与受伤,不怕血腥与黑暗,只怕弟弟会觉得自己疏远与冷落他。
所以现在就让他提前弥补一下吧……
鼬在床垫上加了一层被褥,确认软硬适中了,才招呼弟弟过来躺下。床太软不利于小孩子的脊椎发育,太硬的话则不舒坦,唯一的好处就是不贪恋被窝,随时能进入战斗状态。
佐助放倒绿恐龙,钻入被窝,侧身面向兄长,眼神亮晶晶地问道:“尼桑,和我讲讲你只用了一年时间就从忍者学校毕业的事吧。听说你还用影分身术去上课,怎么办到的?”
面对弟弟无尽的好奇心,鼬温柔又耐心地一一满足。直到佐助心满意足地打起了呵欠,他才为弟弟掖好被角,低声道:“睡吧。”
“唔,尼桑晚安……”
“晚安。”
彼时的鼬看着弟弟稚气的睡颜,心头一片温软,只想成为能为对方遮风挡雨的存在,又怎会想到如今的他,成为了弟弟生命中的电闪雷鸣,划出惊惧的裂隙。电光破开黑暗,照亮了一个噩梦之夜,如“月读”般循环往复,将幸存者抛向血腥与仇恨的深渊。
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然会选择踏上这条荆棘遍布的修罗路,给弟弟留下一条生路。
只是这条生路太过痛苦与坎坷,族群的覆灭与至亲的背叛,足以击溃一个7岁的孩子。拜他所赐,佐助在一夜之间失去一切……
想到弟弟那惊恐与崩溃的神情,他多想予以安慰——别怕,再狂暴的电闪雷鸣与狂风骤雨,都有结束的一天,晴天必将来临,风雨之后见彩虹。
然而他能说出口的,却只是引导仇恨的话语——你没有被杀的价值。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死我的话,就仇恨我,憎恨我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不断地逃避,不断地逃避,苟且偷生。
原谅我,佐助,活下去吧,拜托了……
“淋雨对身体不好哦。”大步而来的男人见到自己的搭档,善意地提醒道。
来者有着蓝灰色的皮肤,面部特征酷似鲨鱼,一口尖锐的牙齿令人敬而远之。他的身后背着一把缠满绷带的大刀,高大魁梧的身材充满力量感。
晓之南斗,干柿鬼鲛。
见搭档无动于衷地仰首,面无表情地淋着雨,他不由得道:“我不知道像你这么冷酷的人……现在在想些什么。可是看起来,你像在哭似的。”
晓之朱雀避而不答,抬手戴上斗笠,睁开一双血红的眼,平静又淡漠。低沉的声线在雨中清晰可闻:“据说草忍村暗藏有六道仙人时代的最终兵器,我们的任务是前去获取情报。”
二人结伴走出雨隐村,离开了雨虎自在之术的感应范围。精致的铃铛摇晃出悠远空灵的音律,层叠回响,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说
火影原作在精英上忍以上,是没有“影级”这个分类的,只有设定集上有“晓级”。考虑到对角色实力的直观理解,文中会出现“影级”这个划分。就像原作没有“超神罗天征”,但读者会加上“超”来特指天道佩恩居高临下,给木叶的那一发重创。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熊的看法仅代表本文设定的基础,仅供参考,请大家不要为了战力判定而起口角:
第一部卡卡西算精英上忍,有特殊名号,千种忍术加资历有成为火影候选的资格(纲手评价),熊觉得疾风传悟出“神威”的他踏入影级,从一开始一天四次雷切,到四战期间被充能一次使用两三次神威,缺查克拉的硬伤没那么明显了。
原作佐助从蛇窟毕业时踏入影级门槛,兄弟终战后获得万花筒但失去咒印,战力未有显著提升,直到五影大会能熟练使用加具土命与须佐能乎,算正式的影级。六道佩恩则是影级巅峰,再往上踏入超影级门槛的就是秽土长门了,真正的超影级能像秽土斑那样无视一群影级的合围,譬如六道级的诸位。
文中以“影级”划分战力,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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