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窗外的雨还没有停。
佐助从昏暗的房间里醒来,身边的人仍在沉睡。他轻轻拉了拉被子,凑的更近,鼬在沉睡之中伸手抱住了他,又揽在怀里。
等佐助再醒过来,已是日上三竿。鼬去工作了,留了信息叫他记得吃饭。佐助爬起来用微波炉热了鼬留给他的饭团,一边吃一边在手机上回复鼬说知道,嘴角是藏不住的笑。
最近过的太过幸福,佐助甚至觉得有些不真实。
鼬已经从原来的公司辞职了,现在在「晓」做管理层,偶尔做些帮老板洗黑钱,货物交接之类的活,就像宇智波家做的那些。
不过鼬做什么佐助都无所谓,况且两人的日子似乎也好过起来,至少现在不用挤地铁,鼬会每天开车接送自己去学校,甚至鼬空闲的周末会带自己去逛街,去看展,甚至去隔壁市的海边。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还是不能好好的做丨爱。心理问题导致的生理反应虽然让佐助深恶痛绝,不过只要鼬还好好爱着自己,这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佐助在家百无聊赖,到了晚上收到鼬让他不要等自己先吃饭的消息,他知道鼬又要去「收货」了,佐助回他「注意安全」之后,随便点了个外卖。
直到深夜,鼬也还是没有回家。
深夜的G港湾,港口停着无数船只。天低云垂,港口的风呼啸着,夜中远处有一盏渔灯幽幽的发着暗光,诡谲的像一团鬼火,悄然向港口靠近。
咚咚咚。有人敲门。
船上的三人有些警惕,其中年长的像年轻的使了个眼色,年轻人立刻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隔着门报出暗号,「出海吗?」
「出。」门外的鼬回答。
「一袋米要扛几楼?」那人又问。
「二楼。」
暗号对上,年轻人迅速打开门,将门外相貌清朗的男人迎了进来。
鼬闪进来,只见舱内很暗,舱顶吊着盏白炽灯,被油纸罩着,投下光影在三人面上折成几条扭曲纹路。
船上三人,正在分工制丨毒。鼬在桌边观望,不多一言。
约有十分钟后,年长那位开口,「还有几分钟就能出货了,你再等等。」
鼬点点头,也没有说话,刚刚他四周打量了,船舱里到处散落着的白色粉末告诉他,这种时候还是少说话为好。
「新面孔啊?新提拔上来的?」年长的人将白色粉末放入模具块中,注水凝固,
「是啊。」鼬笑笑。
「不错嘛,年纪轻轻大佬就让你单独收货,看来挺受重视的嘛。」年长的人看着鼬,也稍微笑了笑。
由于鼬的牵线纲手的贩毒生意也逐渐做了起来,对他的信任也与日俱增,甚至还引荐了「晓」真正的老板长门给他认识。
鼬看着他们不断的注水,搅拌,打压,制成砖型,凝固,然后称量,最后又将制好的吗丨啡丨砖装进一个个打包箱,放到了鼬的后备箱里。
等鼬把货运到「晓」的地下室再回到住处停好车,已经是午夜。
鼬打开门,却发现房间里没有开灯,他心里突然心里一紧。
「佐助?」
无人应答。
就像是心里的不祥预感应验了一般,鼬甚至连鞋都没脱就冲进了卧室,在打开灯看清房间之前他甚至能听到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可真的打开灯以后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里似乎蜂鸣轰响。
房间里空无一人。
鼬甚至觉得他掏出手机的手开始颤抖,他用最快的速度按下熟悉的号码,平日里再正常不过的系统音此时却变得十分漫长。
可当电话真的随着一下手机的震动接通,鼬的心也跟着那一下微小震动而停了一拍,电话里传来的是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声。
「好久不见。鼬。」
这感觉就仿佛从深不见底的悬崖边不断下落,可最终却是狠狠砸在了地上。
鼬再清楚不过,那是上一任家主,宇智波斑。
「佐助在哪?」鼬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平稳,可是结尾的微小颤音还是让对面的人发现了端倪。
「呵。这可不是对待长辈应有的态度啊。」斑答非所问,甚至还发出了冷笑。
「佐助在哪?」鼬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听说你最近挺能干的,做了不少好事……」斑继续说着无关痛痒的话题,他话才说到一半就被鼬打断。
「我在问你,佐助在哪!」
斑甚至能想象出鼬说出这句话时是多么的愤怒,隔着电话他都能听出鼬咬牙切齿想要把他生吞活剥的语气。斑只觉得这一代年轻人是真的一点也沉不住气,宇智波家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佐助当然在我这。如果你想见,就直接去我发的那个位置……」
斑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鼬给挂断。
鼬感觉自己快疯了。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停车位将车启动,冲到公路上时又将车窗摇下透气,这种就要再一次失去佐助的感觉实在是令他窒息。
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上了高速时他将油门踩到底,眼前浮现的确都是佐助。被轮丨暴后满身伤痕渴望拯救的向他伸出的双手,被自己可笑荒唐的谎言伤害后悲痛欲绝的眼泪,被自己恶意对待后充满恨意紧咬的牙关,又或是放弃自我后空洞绝望的双眼……
回忆就像是一把刀捅在了鼬的心上,鼬甚至觉得这段跟佐助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就像是一场梦。
多么讽刺。
鼬甚至能感觉到那不堪历史的重演。
何等无能。
鼬恨透了甚至想杀了没有保护好佐助的自己。
从Y市到M市至少要两个小时的车程,他不知道佐助是什么时候被带走的,也不知道佐助被带走的这段时间到底遭受了怎样惨无人道的对待。
承受着狂飙车速的空气在鼬耳边轰响不已,风声一刀一刀的戳进他的身体,鼬关好窗再放回方向盘上的手颤抖不已,他用力攥紧方向盘指节直到发白。
他不能停下,不能停下。
窗外不断飞速闪过的树木跟限速标志他已全然看不见,甚至听不到导航传来的提示音,他只想现在就立刻到达位置见到佐助。
直至车子开到M市的ETC入口,他才将脚下的油门松开,一小时零五分钟到M市在时间上来讲已经是速度的极限,可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对于鼬来说是过的飞快却又是煎熬的漫长。
他继续向目的的驶去,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之后终于跌跌撞撞的到达了看起来破烂不堪的废旧仓库。
鼬下车关门又去后备箱里取了藏在深处的手枪,一边拨通佐助的电话一边往仓库里走。
漆黑不见五指的仓库里毫无有人来过的的气息,鼬打开手机的电筒不断深入,寻遍各处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佐助。
「这么快就到了?」过了良久手机终于接通,斑打了个哈欠问道。
「佐助到底在哪。」电话的接通使鼬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人一样,疲惫使他开始脱力,可他知道越是这时候越要冷静。
「很不幸,虽然很快,但你还是来晚了。」斑的声音再次从扬声器里传出,那句晚了打在四周的墙壁上,传来了杀人诛心一样的回音。
「什么意思?」鼬一直没能平复下来的故意和心跳开始变得紊乱。
「呵呵。你直接去M市第一医院就好了。」
如果说之前的鼬已经在被逼疯的边缘,那句医院直接让鼬发了疯,他的胸口传来了生理上的剧痛,心脏就像是要裂开,眼球也开始充血肿痛甚至不自觉的流出眼泪来。
等鼬再次冲到医院时,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车上下来,又是怎么强撑着皮肉走到了咨询台。
被鼬从睡梦中惊醒的小故事见到鼬就像见了鬼一样惊声尖叫,她从没见过脸上表情如此恐怖又满身是汗的男人。
「佐助。宇智波佐助。」字字宛如泣血。
小护士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用被吓得不轻还在颤抖的手翻了翻桌子上的本子,终于找到了面前男人说的名字。
「那个……宇智波佐助先生已经在一小时前抢救无效,被……被宣布死亡了……」小护士不敢直视男人的脸,甚至说话都开始结巴。
「胡说……」
小护士看着男人的脸变得面如死灰,他用手撑着咨询台边缘,就连身高似乎都瞬间矮了下去。
「请……请您节哀……」
「胡说……」
鼬整个人就像被拉近了一潭死水,他的眼神开始失焦,他机械的重复着「胡说」,他已经开始感受不到刚才的心痛,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呼吸。
「这里是确认已死亡的报告书……」
鼬身体的惯性使他接过那张纸,这个平常的动作却让他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鼬跪在台子前面,颤抖不止的手使白纸上的黑色字迹也跟着摇晃,可每一个字却像图钉死死的一个接一个按在脑子里。
死亡。
已确认死亡。
宇智波佐助,在2017年8月11日2点37分,无生命体征,已确认死亡。
有一把刀将脑浆被绞成一团混沌,鼬的头脑开始眩晕,但那把刀传来的冷硬触感又让他清醒过来。
「人在哪。」鼬强撑着骨架扶着台边站起来,样子就像个丧尸。
「太平间在那边……13号……」小护士刚向左边指了指,丧尸一样的男人就挪了身体往那边走去。
鼬不知道他在见到蒙着白布的佐助时心里在想什么,或许他早就已经无法思考了。他想掀开那块布,手对着空气抓了几次才抓住了一角。
掀开后鼬看到的是那张熟悉的脸,佐助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闭着眼睛,鼬伸出手触碰他的脸颊,那是死人才有的冰冷温度。可就在昨天,这张脸还带有表情温度的喊着自己「哥」。
鼬捧着佐助的脸,整个人颓跪下来,又将头搁在了床沿,可他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他想再叫叫佐助的名字,最后用尽力气喉咙里却只发出了恐怖的「嘶」声。
你看啊,佐助,就连神明都知道,我不配再叫你的名字。
佐助。佐助。佐助。
这两个字就像带有无情钢牙的巨兽,一口一口吞掉了鼬的心。
17
白色的天花板有些刺眼。
佐助睁眼的时候又是满目的白色,就像之前中枪那次一样。不过与那次不同的是,那次醒来时只是左边胸口传来剧痛,而这次是浑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仿佛要爆炸。
「醒了吗?」
「还好是赶在最后的时限前把你送来,不然就来不及了。」
耳边传来的是昨天自称宇智波斑的男人的声音。佐助想侧过头寻找声音的源头,却发现他的身体似乎被什么无形东西控制住了,他不能动。
「河豚毒素会麻痹你的神经跟肌肉,虽然已经给你注射过了解毒剂,但你暂时还不能动。」斑就像窥探到了佐助内心的想法一样接着说。
「你好好休息吧,等晚点我会派人接你。」
斑说完就往门口走去,佐助在听到关门声以后又将眼睛闭上。明明这幅身体已经休息了够久了,可却还是很累很累。
可就算再疲惫,再不愿回忆昨天发生的所有事,那些记忆却再次从深处浮现,强制钻到他眼前。
剧情从佐助开门拿外卖的瞬间开始崩坏。
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的嘴巴被快速塞进一块布,黑色的袋子又迅速阻隔了自己的视线,双手被反钳在后面,又被绳子绑住。再之后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货物一样被扔到了汽车的后备箱,巨大的关门声让佐助的安全感尽失,他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
幽闭的环境让佐助感到窒息,而行驶中的颠簸感同样令他眩晕。这突如其来的绑架让他恐惧,他努力分析现在的情况,如果是因为鼬惹到了什么人,那肯定是拿自己来威胁他,自己是绝对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鼬会来救我的。我哥会来救我的。
佐助心里不断重复着这两句话试图缓解自己的不安情绪,但是过长的行驶路程让本就焦虑不堪的佐助更加难受,眩晕缺氧的大脑在这时候仿佛开始不听他的指令,佐助甚至开始产生了曾经经历过同样事情的错觉。
佐助试图挪动身体,寻找一个空间内的支撑点,然而他紧缩着身体却有些使不上力气。像换气扇一样高速运转轰响的大脑里却传来了其他的东西。
「不要试图逃跑。」
「杀了你。」
「玩物。」
仅存的理智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变得不堪一击,他又开始像之前一样出现幻听。那个充满压迫力的声音是谁?这些话到底是在哪里听到的?
就像打开了某个开关,奇怪的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不断在脑海里循环重复。佐助觉得自己开始流汗,耳边开始传来自己心跳的声音,巨大的压迫让他喘不过气。
「下贱。」
「愚蠢。」
「早就操够你了。」
声音仿佛是爆裂水管里的水,止不住喷薄而出,侵占了佐助的中枢神经,越来越多的信息量让佐助的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他根本无法思考,也无法控制声音的侵入。
就像是自己内心在疯狂抵抗什么,然而影像的入侵似乎比声音的入侵更加疯狂。四周围过来赤身裸体的男人们露出或玩味或鄙夷的笑容,令人作呕的男性器官不断向自己眼前靠近,伸向自己的沾满浑浊液体的手。
不行。不要。别让我看。
佐助的胃酸不断倒流回嗓子眼,可作为唯一出口的口腔却被死死堵住,他只能拼命忍住又将灼烧食道的酸水硬生生咽回去。不知道是不是不断重复的涌出跟退回,佐助感觉自己的脸上又凉又湿。
他在哭。可是被其他东西控制的脑子不准备放过他的身体。佐助看到自己被一群男人不断不断侵犯,而自己却向其中的一个人伸出了手像在求救,可那个人却将自己的手拨到一旁,伸出手扯住自己的头发,又把自己的头按在他的性器官上。
真的不行了。真的不要了。拜托不要再让我看了。
佐助开始由最初的恶心变成了巨大的恐惧,就像是现在被绑架的自己正在遭受那些一样,佐助的身上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疼,也控制不住的流眼泪。
佐助不知道这样的事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他也看不清男人的脸,他甚至不觉得那是自己的记忆。那些画面的视角就像是自己跪下看到的一样,始终只能看到诡异的躯干。
事到如今他已经放弃了抵抗,他只想有个人将自己从这些可怕的幻觉里拯救出来。
鼬。鼬。鼬。
他不断强迫自己默念鼬的名字,奢望能够抵抗这些排山倒海而来的恐惧,可是崩坏的脑子却好像受到了更多的刺激。
一遍一遍重复着的场景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佐助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那张朝朝暮暮与自己相处的脸,那是鼬。
那个瞬间佐助的大脑冲进了癫狂的高峰,就像火山喷发,所有他失去的记忆都回来了。那些令他痛苦的过往,填满了这些日子始终心里缺失的一块。
自己生病的原因,性冷淡的原因,自己敏感多疑患得患失的原因……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鼬造成的。
原来那个将自己推进地狱的人是鼬。
多么可笑。
自己居然还在渴望被他拯救。
多么讽刺。
那个日夜温柔对待自己的人居然就是造成自己痛苦的罪魁祸首。
大概是车厢里的空气被耗尽,佐助一点点开始意识模糊,再之后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18
宇智波斑望着被带过来的宇智波佐助有些失神。
本来斑是想直接杀了佐助好好警示一下最近鼬的过分行为,动手前他让手下的人摘下他的头套,想看看这人到底像不像传说中那么好看,可拿掉头套以后的斑却彻底改变了想法。
像。太他妈像了。
虽然佐助看起来有些狼狈,但这张脸实在是过分像自己的弟弟泉奈,斑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下不去手。
果然人年纪大了容易心软。斑暗自感慨着,又给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出去,又把之前没看过的从Y市医院里搞到的资料拿出来仔细研究起来。
「唔……」
还没来得及看完,旁边的佐助却已经醒了。斑扫了一眼,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他妈的,睁眼更像。
这谁能抗住?
斑走到被放倒在地上的佐助旁边,拿出了他嘴里一坨布,突然的释放使佐助咳嗽了几声,又急急的喘了几口气。
佐助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这让斑想起了泉奈受伤后弥留之际时的状态,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年纪大了的人总是容易像这样怀念过去。
有什么不杀他,还能让鼬受到教训的方法呢?斑想着,耳边却传来了佐助的声音。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佐助虽然看起来像虚脱,但眼神里却是凌冽的恨意。
这眼神让斑想到年轻时的自己,这好像是个意外收获。他笑了笑,心里已然有了别的打算。
或许让鼬心痛的方法不仅仅只有杀了佐助这一种。
先失去挚爱之人再被挚爱之人杀死的方法似乎更符合斑的暴力美学。鼬的势力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依他目前的状态推测很快就会成为宇智波家棘手的劲敌而不是为家族所用,所以不如先制造佐助死亡的假象,再让佐助为家族所用后一举除掉鼬。
「我的名字你应该听过。宇智波斑。」斑欣赏着佐助颤抖着瞪大的双眼,心里想着这表情可不如泉奈那样可爱。
「不过你可不是我抓来的,而是鼬送来的。」
斑看着佐助的表情从惊讶变为悲伤又变成恨意,他的嘴角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笑意。佐助这个反应的话,自己的计划绝对可以顺利实施,而且是比自己预想的更加顺利。
「不可能!」
佐助心里已经对鼬不抱有任何希望,他知道往日的种种不过又是鼬的「恋爱游戏」,鼬向来会演,而自己就是被欺骗一次以后还会再次上当的可怜虫,明明已经对鼬恨之入骨,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事实的否定还是脱口而出。
「你的哥哥宇智波鼬,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不得不向家族低头。而你,是他送给我们的回礼。」
斑的声音再一次传进了佐助的耳朵,佐助知道斑说的都是事实,字字锥心。他只能用既绝望又带着恨意的眼神瞪着斑。
「你可以杀了我,但我绝对不会成为你们的玩物。」
「呵呵,你好像误会什么了啊,年轻人。」斑不紧不慢的回复道。
「宇智波鼬是家族里的叛徒,永远不可能被原谅。不过如果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的话,你不仅不会死,也不会沦为玩物。」
佐助没有选择。
为了自己的尊严跟命他只能选择斑,为了报仇雪恨他也必须选择斑。
「要怎么做?」
佐助再次跟斑四目相对之时,斑知道自己成功了。年纪大也有年纪大的好处,社会经验丰富,容易一箭双雕。
「其他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配合就好。」
下一章:非自然死亡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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