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又是一个暴雨狂澜的夜。
凉风肆无忌惮的钻进佐助的衣领,雨水也打湿了他撑靠在栏杆上的手臂。佐助似乎毫无感觉一般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良久,就像一座没有灵魂的雕像。
佐助每当想要冷静的时候,就会来阳台吹风。
而现在让他心乱如麻的罪魁祸首就是鼬。
佐助没法形容他见到鼬的感觉。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恨透了鼬,恨不得将他剁碎踩烂,可真的见到鼬的那刻,他却连痛痛快快对他开一枪都做不到。
那天爆炸的时候,佐助完全可以对着鼬的小腿开一枪来防止他挣扎跟逃跑,可在那样的紧急情况,潜意识的作用下自己却只是把他弄晕,还差点让他逃脱。
真没用啊。
就算自己再怎么佯装凶悍,怕是也比不上真正狠毒的人丝毫半分。
佐助就那样撑着栏杆,长长呼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换气还是叹气。
事实上,就算自己报复般的折辱了鼬,他也一点不觉得好受。
那场歇斯底里的发泄,说到底不过是佐助自己在跟自己较劲。就算是过了三年,佐助依旧无法忘记也无法原谅鼬对自己的所做作为。
所以,为什么自己还是会心痛?
因为不够,还不够。
至少要让你也像我求你那样求我一次才可以。
想到这,佐助咬紧牙关,似乎有些沉不住气的用力的锤了一下栏杆,又转身拿向房间里的一道暗门走去。
直走到底,再左转。
打开门,佐助看到鼬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单纯的疲倦,发出微微的叹息。
鼬好像比上一次更憔悴了些。佐助的眼睛扫向了鼬手上的胶布,那是输营养液留下的痕迹。
当佐助冰冷的指尖触碰到鼬的脸颊时,鼬才缓缓睁开了酸涩又布满血丝的双眼与他对视。
「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佐助笑着将从楼上拿来的针管梗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是一个标准注射器。鼬仔细看时甚至看到了针尖在滴着透明的液体,做了这么久的黑色生意的鼬当然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毒品。」鼬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一说话就生疼。
「怎么一点都不专业呢。这叫四号。」佐助看了看手上的注射器,脸上出现了一丝丝鄙夷的神色。
「你又要做什么?」鼬的脸上终于开始出现了除了平静以外的表情。
「哥你放心好了,只注射一次不会上瘾的。」佐助说着开始解鼬的裤子,而鼬却尽力把腰身拼命后撤,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冷静。
「你怕了?」
「别怕,这个会让你舒服的,比之前操我还舒服一万倍。」
「你够了!」鼬在听到佐助说「操我」两个字以后,冷着脸吼着,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紊乱。
「啊。我懂了。哥一定是不喜欢我帮你脱裤子的方式吧。」
佐助说着跪坐下来,将脸靠近鼬的胯间,又咬住鼬裤子上拉链的锁头,下巴发力,将拉链毫不犹豫的拉下来。
佐助抬起头,欣赏着鼬此时此刻既无奈又痛苦的表情,又对鼬笑了笑。
「怎么了?以前不是最喜欢我这样伺候你吗?嗯?」
鼬被佐助的话刺激的更加心痛,可他却只能转过头再闭上眼不去看佐助。现在自己的处境显然不是告诉佐助真相的好时机,况且自己本就是亏欠他。
佐助见鼬果真不再反抗,就用一只手强拉硬扯褪下了鼬的裤子,又把早就准备好的橡胶管困在鼬的大腿上,用手指寻找着脉管。
「佐助……非得这样吗?」
「眼神好看多了啊,哥哥。」
佐助答非所问,他终于看到记忆里高高在上强势狠毒的人,露出了难得的脆弱和屈服。
「可真是会强人所难。」鼬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你说对了,而且我的强人所难也是师承于你。」
佐助轻笑着将针管戳了进去,冰冷的液体顺着鼬的脉管一点一点游进了鼬的身体。
佐助说的没有错。
几分钟以后,鼬确实体会到了那种舒服。
头脑开始眩晕,身下冷硬的椅子也似乎消失不见而是换成了柔软缥缈的云端。
身体好像变轻变软,好像与身下的云融为了一体,而令人颤栗的快感,顺着脊椎传向四肢,就像一张交织着酥麻和痛苦的网,将他的全身都包裹起来。
一开始只是细微的电流,针扎似的在四肢流窜,然后这些电流一起流淌进了鼬的胯下,最终让他的性器高昂起来。
毒品让鼬的身体颤抖的溃不成军,可依旧清醒的意识却让鼬觉得可耻。
「很想要吧?」
佐助看着鼬喘息不止的样子,又伸出了手剐蹭了几下鼬的性器,眼看着它开始流出晶莹又淫靡的液体。
「别这样……佐助……住手……」鼬的头上已经开始有了细密的汗。
「这样啊,看来哥是不想射出来啊。」佐助索性把刚才绑腿的橡胶管绑在了鼬的欲望上面,还打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不……别……」
「想要的话,就求我。」
不等鼬说完,佐助就扯起了鼬的头发,逼他看向自己的脸。
最终身体上欲望战胜了鼬仅存的理智,鼬终于完全的失控,他的胸口不断起伏着,断断续续说出了佐助最想听的那句「求你」。
佐助脸上又带了嘲讽的笑意,他解开橡胶管,用手套弄几下以后,俯下头将鼬的性器含在了嘴里。
熟悉的温暖的包裹着的感觉让鼬的快感再次加倍,随着佐助的上下吞吐,鼬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开始一点点酥软融化最终化成了一滩水。
鼬开始什么都看不清了。
房间里只剩下低喘声跟口唇摩擦性器发出的细微水声。
高刺激的快感过后,鼬再睁开眼时,还是那个昏暗无比的地下室,可这一次由于离的太近,鼬清清楚楚看到了佐助稍微成熟了些的脸。
佐助用手拨开被汗水黏在了鼬脸上的头发,又俯身凑近他的脸,随着他的靠近,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惊讶。
「该不会以为我要吻你吧?哥哥。」
佐助在快要贴近鼬的侧脸的时候停了下来,转而贴近鼬的耳朵,轻轻的吐出这句话,又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
「放心,我不会用这张给无数男人口交过的嘴吻你的。」
「对不起。佐助。」
这句话没由来的让佐助心里一紧,可这不是他现在想要的答案。
「你不用道歉,也用不着演,我本来就是个烂货。」佐助又接着说道,「不过,你刚才可是求着射给我这个烂货的,你也好不到哪去。」
「佐助……」
终于有一天佐助也能像曾经的鼬一样,用看下水道里的老鼠的眼神看着对方时,跟自己预想的报复的快感不一样的是,佐助总觉得这种快乐里参杂了很多心痛。
是毫无理由的心痛。
或许是为了掩饰这种让他自己的觉得难以置信的情绪佐助冷笑一声就转头出去了。他甚至不愿意再多看鼬一眼。他已经被鼬骗过了两次,这一次他不会再上当了。
23
佐助再见到斑时,斑背对着他,在喂鱼缸里的热带鱼。
「找我来什么事?」佐助冷着脸开门见山。
「啧。怎么还是这么没礼貌。」斑没有回头,只是抱怨了一句,又把大把鱼食扔进了鱼缸。
「宇智波鼬怎么样?」良久,斑调戏完了他养的那两只小丑鱼,转过身看着佐助。
「没死。」
听到佐助的回答,斑稍微勾了勾唇角。
看来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鼬是个聪明人,现在以他的处境是绝不可能告诉佐助当年的真相的。如果他告诉了佐助当年的事是自己一手造成,以佐助的性格必然会沉不住气,到时候自己也就没有了留下佐助性命的理由。
而且,这次能活捉鼬,也多亏了佐助。
那场诡异的爆炸并没有伤害到自己人一根汗毛,也没有让鼬成功逃脱。这样一来,自己久违的一批货终于可以成功上岸,这让斑有些喜出望外。
「你也悠着点吧,昨晚富岳还过来替他求了情,别把人给我弄死了,我还指着他资源整合呢。」
斑点起了一根烟,这次跟鼬的会面他真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而且有佐助在自己手上做筹码,鼬应该也不会想尽方法的逃走。
「啊。」佐助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敷衍。
「总之,那批货马上就要上岸了,不要出什么乱子就好。」
斑又交代了几句,就打发佐助出去了。
佐助没有听到房间里斑跟另一个男人的对话。
「斑先生,就这样放任鼬不管真的可以吗?」年轻的黑发宇智波询问着斑。
「放心吧,有佐助这颗棋子在,鼬不敢轻举妄动。」斑的脸上是意味深长的笑。
「还有……佐助最近好像频繁的与一个私家侦探见面。」
「这样啊……他有没有查到什么?」
「当年的所有资料都被销毁了,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如果棋子不再能为我所用,就除掉吧。」
斑的脸上是残酷的笑容,作为一个诱饵,佐助已经成功的完成了他的使命。而作为一枚棋子,他也成功的牵制住了宇智波鼬。
反正已经过了河,如果佐助对他们的未来造成了威胁,斑也不介意拆桥。
24
逐渐侵占天空的晚霞在佐助的半边脸留下烧灼的痕迹。
明明车里的冷气很足,但佐助的脸上还是写满了不耐烦,最终这个表情在他十几次尝试以后终于将车停在了医院狭小的停车位上以后才消失。
佐助把车门摔上,又按照手机里侦探卡卡西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医院三楼角落里的一个资料室。
「您好,我是卡卡西的朋友,来找点东西的。」佐助直接开门见山对里面的管理员说道。
「啊。近五年的视频资料都在这,您自便就好。」管理员是个待着厚重老花镜的老头,他对佐助指了指存放资料的架子,目光一直锁定在他眼前的报纸上,甚至都没看佐助一眼。
佐助走到了落满灰尘的资料室深处,按照年份锁定了2017年的两个架子,又用目光舔舐过架子上的日期,直到停在自己被假死的那一天。
内科、外科、儿科、妇科、急诊科……佐助在黑暗中翻找半天,终于找到了贴着太平间这三个字的标签的录像带。
佐助将录像带放进资料室的老旧机器时,他的手仿佛得了帕金森般抖了几下。他迫切的想要在录像带里找到鼬,却又害怕在录像带里看到鼬。
佐助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想看到什么结果,他只知道从自己再次见到鼬的第一眼起,他就开始为这个伤害了自己无数次的人找借口。
明明鼬卖自己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找寻出那晚的真相。
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爱过自己的痕迹也好。
录像带被佐助不断快进,他盯着屏幕一丝都不敢懈怠,直到他看到熟悉的身影进入屏幕,才疯狂的按下几下停止键,又在深呼吸以后按下了播放键。
佐助看到鼬晃荡着走到停放尸体的床旁边,比起自己,他的样子反倒更像一具行尸走肉。
鼬拉开白布,又抚上自己的脸,然后就像是脱了力一般颓然跪在可自己的面前,鼬把头搁在了自己旁边的床沿上,像是难过又像在忏悔什么,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很久,鼬又把自己的手贴在了他脸上,像在哭又像在笑,那监控录像的像素不足以让佐助看清鼬的表情。
不过,这对佐助来说可能也不那么重要了。
鼬视频里那个样子,跟斑所说的事实相悖,他甚至开始责备自己为什么当时被突然涌出的记忆冲昏头脑,只知仇恨却一点都没有怀疑斑的话。
这些日子鼬被自己折磨却不反抗的违和感,三年来斑对自己的监视与控制,这些不断在佐助脑海里浮现,他再也不愿意在这间资料室里耽搁时间,只是简单对老头道了谢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楼下。
狂飙的车速似乎使地面上的一切变得鸦雀无声,佐助好像看不到路上的人,甚至也不记得他有没有闯红灯,就这样一路开到了旧宅。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地下室的门开着,里面是微弱的光芒打在鼬和过来给他输营养液的医生的脸上。
佐助稍微调整了有些紊乱的呼吸,又把电灯挂在了房间墙壁的的另一个钉子上。
两盏灯的照明效果确实比一盏好得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佐助觉得鼬还算年轻的脸上甚至出现了迟暮的味道。
「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他说。」佐助冷冷的对另一个人说道。
鼬听到佐助的声音缓缓张开眼睛,又把眼睛合上,显然是并不想配合。
可佐助没想到过来给鼬输液的医生似乎也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的将橡胶管绑在他的手腕上,又把冰冷尖锐的针头一气呵成毫不留情的戳进脆弱的血管里。
「抱歉,佐助先生,如果不及时给他输液的话,他会没命的。」医生的声音从厚厚的口罩底下传来,他的眼睛被厚厚的镜片挡住,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啊。那现在可以出去了吗?」佐助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嗯,那等下我再来为他拔针头。」
医生说着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往门口走,但在走到佐助背后的时候却将早就准备好拿在手里的针管瞄准了佐助的脖子。
「佐助!」被绳索绑住不能动弹的鼬用比破锣还难听的声音艰难的吼了一句。
听到声音的佐助由于训练有素的条件反射,不仅躲开了医生的攻击,反而是捏住了那只手,又利用惯性将针管穿进了那个人的身体,顺势将针管里的液体全部推了进去。
佐助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药物,只是眼前的人慢慢从顽强抵抗变成不在挣扎,最后好像失去了意识一样躺在了暗室的地上。
虽然有惊无险,但佐助明白了,此时此刻,自己的处境并不比鼬好到哪去。
佐助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他早就知道斑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早就知道姓宇智波的没什么好东西,虽然佐助对斑早有防备,甚至为了保命偷偷留了许多斑做坏事的证据,可他还是没想到斑这么快就想要除掉自己。
佐助用最快的速度解开了鼬身上的绳子,又把针头拔了出来,准备带他一起走。佐助的心里很明白,斑需要鼬身上的资源,只有跟鼬一起行动才能最大限度保证自己的安全。
况且,就算没有那个让人迷惑的录像带,现在的鼬应该也没能力伤害自己吧?
「佐助……听我说……」
鼬知道自己的一只胳膊被佐助架在了肩膀上,刚被松开的他无法反抗佐助的拖拽,只能用力吐出这几个字。
快走到门口时,佐助还没听到后半句话,他的思绪就被一声穿透耳膜的枪声打断。
那是刚才那位被佐助注射了不明液体的「医生」彻底昏迷之前用最后的意志力摸出枪扣动了扳机。
几乎是同一时间,用余光察觉到不对劲的鼬,拼尽全力挣扎着挪到了佐助的身后。而等佐助反应过来再回头时,看到的是胸口被子弹穿出一个血洞的鼬。
「为什么……」
狭小的地下室里开始蔓延着难闻的血腥味,佐助看着鼬的样子问道,他的大脑仿佛死机的电脑一样轰鸣作响又无法运转,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涌入了头上,却又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最后却是鼬的手抓痛了他的肩膀,吐气般的催促着「快走」,佐助才不受控制的继续把鼬拖出了地下,又拖进了车里。
佐助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颤抖,他看着后视镜里不断远离的地上的那一道长长的血痕,突然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而一直轰鸣着的大脑也似乎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他终于泪腺崩溃一般,开始控制不住的流泪。
他不想鼬死。
三年来的仇恨似乎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就悄然消失不见,佐助又觉得或许从始至终自己都没有真正的恨过鼬。
他不想鼬死。
他还没有知道当天的真相,明明他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跟鼬讲。
他不想鼬死啊。
就算一辈子活在仇恨的阴影里也好,就算死的是自己也好,怎样都好……
佐助不知道如何压抑住自己现在濒临崩溃的感情,他一边任由着涌出的眼泪模糊视线又一边猛踩油门朝去往医院的路横冲直撞。
「佐助……」
「哥……你别说话了……」
「佐助……不要去医院……去Y市……」
「要去医院!」
佐助吼出这一句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看鼬,他只知道按照这个流血速度,说不定鼬都撑不到去医院。
「佐助……你没看到……身后的车吗…………来不及了……佐助……」
佐助怎么会不知道身后斑养的狗杂碎一直在对他们紧追不舍,可他别无选择。
「就当是最后一次了……听我的吧……」鼬用带着血腥味的温暖手指抚上佐助的脸,又对着佐助笑了笑,语气温柔又轻松就像以前跟自己说「明天带你去游乐园」时没有一点区别。
佐助用力抓住了那只触碰自己脸颊的手,久久不肯放下,最终却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不要哭……佐助……」
鼬试图再给佐助擦掉脸上的泪痕,却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力气伸出手了。
「哥……你别……你别说话了……我们马上就会到Y市的。」
「啊。」
佐助把鼬的手轻轻放好,又擦干净了脸上的眼泪跟血痕,压抑着崩溃又几层了神经朝着高速公路开去。
绝对不能停下。
轮胎与地面高速的摩擦着,佐助就像一个被人上了发条的工具人,他看不到周围不断闪过身后的灌木从,也看不到任何的限速标志,这辆载着自己跟鼬的交通工具,就像是一只奔赴黄泉的野兽。
「佐助……我能不能躺在你腿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空气里又传来鼬的声音。
「好。」
佐助头一次知道,原来像鼬这样严肃克制的人也会在高速上解开安全带,把头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好荒唐。
佐助想笑,也想调侃他几句,可一张嘴就是眼泪又不争气的开始流了下来。
鼬的重量搁在自己的身上时,又伸出手环住了自己的腰。就是这样一个非常规的拥抱,让往日心里长出的荆棘开出了花。
痛苦,美好,都恍如昨日,又就在今朝。
明明现在是盛夏啊,为什么就好像被人沉入了海底一样冷呢?
超速度驾驶就像在海里不断下沉,不断挣扎,却还妄想着伸出手竭尽全力的抓住什么。
最后一根弦好像也悄然断裂了,佐助开始自说自话起来。
「哥……」
「你别睡啊…不要睡啊!」
「你把我的人生毁成这样…多少也给我负点责任啊……」
「不要睡……拜托你……」
佐助能感受到鼬的胸口还在不断起伏,但是鼬却再也不肯回答一句话。
鼬其实早就感受不到任何的痛了。
他只是觉得累。
躺在佐助腿上以后,他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鼬明白的,这最后的温柔乡其实就是自己的坟茔。
鼬的眼角也开始浮现出泪。眼泪随着颠簸顺着他的脸颊滑进唇边,咽下,是苦的。
他这辈子犯了太多太多的错,这条命早就死不足惜。可就是因为这些一个接着另一个的错,害得佐助受了太多的苦。
他想好好跟佐助说对不起,也想好好告别,可他确实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鼬的眼前开始浮现出佐助小时候的样子。
自己始终冷漠的对待他,使得充满防备的小刺猬没有对他产生任何的依赖之情,最后没等他成年,他自己就逃离了宇智波这个巨大的牢笼。
可现实是自己用可笑的温柔让佐助沦陷,最终走向了毁灭。
他又看到那个令人作呕的酒店房间。
自己看到佐助被人下了药又被人轮暴后的样子心疼到无以复加,自己好好抱着他哄他,之后说出真相再带他逃走。
可现实是自己对他说出了不可原谅的话,亲手将他推进了地狱。
他也看见那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上天明明给了他无数次的机会说出真相,可他却偏偏选择了不断叠加伤害,直到让自己所爱之人消了情,失了智。
再后来,就是自己自以为是的野心作祟。
自己没有为了所谓的工作彻夜不归,而是好好陪着他,佐助也就不会被掳走。
……
终其一生,都是错。
可他没有忏悔之处,他只希望佐助能好好活着。
只有死生再不复相见才能消除自己的罪孽。
下一章:非自然死亡2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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