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饭系列1：番茄拉面好好吃
影视演员鼬x男子高中生佐
系列设定：影视明星鼬x男子高中生佐
好好吃饭系列1：番茄拉面好好吃
系列第一篇，写的时候一心想让他们速战速决处朋友，但最后还是野狗脱缰成了青春禁忌伤痛你爱我我爱你但我不能说流水账文学：（
系列走轻松骨科恋爱，不会一直这么胃疼的。
太久没写日漫同人了废话真的很多……请多包容（土下座
《トマトラーメんが美味しそう！》
最后一节下课五分钟前，窗外还飘着雨。
东京的六月是恼人的梅雨天，每次望向窗外都看不见晴。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水汽味道，叫人更觉惫懒。就连台上讲课的银发老师都跟着哈欠连天：“好——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没有问题准备放学——”
原本奄奄一息的人群顿时撒了欢，佐助也开始收拾东西。桌上只有一张纸和一只签字笔。纸是白纸一张，角落处四个汉字：进路相谈。
佐助自己都不知这几个字是什么时候写下的，他明明整整一节课都在发呆。中期测验的成绩刚发下来，没什么干劲的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复盘。卡卡西看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声音也是催眠至极。佐助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ABCD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搅在一起，要不是后排的鸣人一直在踢他椅背，他可能真的要睡过去。
佐助回头，对始作俑者怒目而视，偏偏另一个对这样的挑衅还乐此不疲。角落里的小型战争一触即发，讲台上两个粉笔头精准落下。旗木卡卡西，也许讲课不是很有干劲，但面对问题学生在课堂上的小动作，其治理程度之稳准狠可谓天下第一。
优等生佐助自知理亏，回头继续盯着白纸发呆。鸣人却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服气：“为什么要打我啊！我可是惨遭不白之冤的受害者的说！”他脑门上还有个白花花的粉笔印，引得全班哄堂大笑。卡卡西大概也笑了，可他的大半张脸都隐在面罩下，学生们只能看到老师略微弯起的眼睛。
“啊，那抱歉，过上两天你再慢慢陈述冤情。”老师的道歉极没诚意：“这几天会联系你们的家长，准备三方进路面谈。”
唉声叹气的立刻不止是鸣人一个了。
国中三年，人生的十字路口，躁动不安的青春期，每个少男少女背后都有这样那样大大小小的忧愁思绪，而这种青春期烦恼，十有八九是不能说给家长听的。这和成绩无关，吊车尾漩涡鸣人发出阵阵119背景音般的哀鸣；优等生如小樱却也是愁眉苦脸。“进路面谈，果然很麻烦啊——”还有人干脆把心声说了出来。
“嘛，总之，没有办法的事。虽然很抱歉，但友情建议，你们还是把中期考试测验的成绩和家长汇报一下比较好，因为我是会照实禀明的。”卡卡西的话语意味深长，有意无意地把目光瞥向靠窗位。于情于理，他看的都应该是身后的吊车尾笨蛋鸣人。可佐助却觉得，他看的人分明是自己。
签字笔在纸上洇出墨点，佐助抬眼回看他，目光算不上友善。很失礼的行为，可佐助却觉得，老师看起来还蛮愉快。
“大家要和家长好好相处哦，好了，放学放学。”
铃声响起，人群作鸟兽散，卡卡西溜得比谁都快。鸣人的大嗓门响彻全班，翻来覆去都是这次考得真的很烂，要是让妈咪知道了可怎么办。小樱被他烦得不行，却也跟着出主意：“找水门叔叔就没问题了啊，他一向很好说话。”
鸣人对此颇有微词，可再转头一看正在收拾书包的佐助，进路相谈的烦恼就瞬时被他忘了一大半：“佐助，今天没有部活，我们一起吃拉面呗。学校对面新开了一家，两人一起去还可以打折呢，我和小樱一起，勉为其难带上你啦！”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不要善做主张啊你这混蛋！”粉色头发的女孩显然对这个安排很是不满：“不过，如果佐助君有兴趣的话，也不是不……”
“没兴趣。”佐助冷脸回应。虽然他一向冷淡，但是也鲜少这般。谁都能看出来此刻的佐助心情极其不愉快，身周充斥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噎得小樱说不出话来。大概只有旁边的眯眯眼男孩对此无知无觉：“什么嘛，亏我们这么好心好意，不去就不去！”
佐助没有理会他的抱怨，扬长而去。鸣人怒气冲冲，小樱有些头痛。还有两个不知所措的女同学拿着手上的习题集僵在原地，本想下课去借着问习题的名义和佐助君说两句话的，他这次不是考得很好吗？
偏差值72的学年第一，考完试后还是心情抑郁，果然学霸的世界让人难以企及。
外面雨下个不停，佐助走出教学楼，在沿廊下撑开伞。外面吹来一阵风，伞骨啪的一声从伞面交界处弹出来，佐助拿着一把破伞，背着风咬牙切齿地想把它们接回去。也许是用的力气大了那么一点，伞骨“啪嗒”裂成两半。
祸不单行，大概说的就是这个了。他本就心烦意乱，被这点小小插曲搅得更是郁卒无比。回头望一眼警卫室，排着长长队伍的全都是借伞的学生。佐助听到几个女孩子的笑声，她们迎着风朝着他的方向喊：“佐助君——要一起回家吗！”
佐助没加以理会，双手插兜走进雨幕中。女孩子们咯咯咯的笑声顺着风传过来，热情的示好听起来就像是另一种程度上的戏弄。
他身边从来不缺来自异性的爱慕，大胆亦或扭捏。隔着十米开外看见三两成群的女孩凑在一起小声交谈，眼神却不断往他这边瞟的时候。佐助基本就能猜出来她们究竟想干嘛了。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等她走近、说完、再拒绝掉。然后尽力不去看对面人略显失落的表情。
失落什么的……他明明也很失落啊，可却无处可讲。鸣人看到了会咬牙切齿哭天抢地，悲叹自己为什么没有这样好的异性缘，甚至约不到一起玩了十几年的幼驯染小樱出门吃个饭。小樱听到这话就会瞬间暴走，满嘴都是：“混蛋鸣人原来你每天脑子里都是这种乱七八糟的”。然后他们就会打成一团，鸡飞狗跳，再也容不得他这个最初的“当事人”插手。卡卡西老师也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看到过一次属于佐助的天台告白，留下一句“青春真好啊，不愧是宇智波呢。”然后就扬长而去了。留下尴尬到快钻进地缝里的小姑娘，和若有所思的佐助君。
说起来，鼬和卡卡西曾经是同学吧，那卡卡西也曾经看到过吗？想来也是，以那个人现在的受欢迎程度来看，也不难猜出来吧。放学打开鞋柜发现里面塞满了情书什么的，佐助也曾遇到过。那天是情人节，鼬说过他会回家的日子，他赌气般地坐了三个小时的电车，把它们全都带到了鼬的公寓，塞进玄关信箱。假装那上面各式各样却又纤巧精致到出奇一致的“宇智波君 敬启”指向的都是另外的那位宇智波君。是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而他吃定了一向纵容自己的鼬不会生气。在鼬回家的前一个小时里，佐助脑补了无数种可能。他一向冷静自持的哥哥，会因为弟弟受欢迎这样的小事有一星半点的反应吗？佐助从不觉得这是一种值得炫耀的资本，但他希望从鼬眼中看到一点别的情绪。
可结果呢，鼬从信箱中拿了五彩斑斓的一大叠信封，从进玄关后对一脸期待的佐助笑着招招手，说佐助这里有你的东西。
高中生的小心思不足以瞒过他一向聪慧的哥哥，可佐助却也觉得，鼬明明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便更加失落。
宇智波佐助满心愤懑，最气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在气些什么。他背着书包一路小跑，想着去便利店买一把新的伞。路过十字路口时看一眼对面商场上的大屏幕，看见一身西装的宇智波鼬，隔着长桌向搭档的女演员举杯致意。
酒水广告而已，没什么好在意的。佐助又忍不住瞥了一眼。那人眼中满是笑意，却并不似他平日里所熟悉的哥哥，举手投足间的倨傲感叫他陌生。放学时段，来往人群中学生很多，有女孩子凑在一起仰头兴奋地叫，已经走远的佐助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不过大概很受欢迎吧……那个人，学院赏影帝什么的，佐助从来没有看过他的片子，可却也总能听到看到些相关的。为人师表如卡卡西曾以为他很在意有个名人哥哥这件事，还想找他谈一谈，结果被佐助单方面拒绝了。
在不在意的，作为一名宇智波，从小到大他身周从来就不缺少关注。至于哥哥，未曾提及是因为他懒得去说，可内心也是不想被发现的。
即便他们本就长得相像，可他满心都是其他不可言说的隐晦愿望。
不再管身后的大屏幕，佐助走过十字路口，推开便利店自动门的前一刻闷闷不乐地想：这可是中学门口，播酒水广告真的合适吗？
鼬要在剧组拍戏，没时间回家的时候，佐助便习惯在便利店买个饭团来解决晚餐。他自然不缺钱，可也并不讲究吃穿。开灶做饭觉得麻烦，外食又觉得吵闹，不太习惯。虽然鸣人也经常邀请他去家里吃水门叔叔做的饭什么的……那一家人堪称活宝，玖辛奈阿姨每天对他嘘寒问暖倒是不赖，可他也不好意思每日蹭饭。特别是在发现玖辛奈是鼬的忠实粉丝之后，鼬刚拿学院赏的时候恰逢鸣人生日，他和小樱受邀去他家一起庆祝。刚推开门佐助就看见倒在荧幕中央浑身鲜血的兄长，还有电视机外泪眼婆娑的玖辛奈。
感觉绝对算不上好，从此无论鸣人怎样撒泼打滚耍赖骂自己没义气没良心不够兄弟，他都坚决不再去了。
至于鼬问起来，就说和鸣人小樱吃拉面去就行了。
他每天扯着无关痛痒的谎，主要是不想让哥哥担心，他完全不需要每天开车急驰十公里路，就为了解决家中弟弟的晚餐问题。照常理来看，佐助是一个非常省心的弟弟，他成绩优异，生活自理，不会给家长填不必要的麻烦，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小孩”。可在这平静表面下究竟暗涌着多少叛逆，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毕竟真正的乖小孩，是不会停留在报刊区，顶着被柜台店员盯上好久的心理压力，目光流连在花花绿绿的娱乐杂志上的。
这种东西距离男子高中生的日常生活可着实太远。佐助不太想看，可身体反应却比大脑快，趁着四下无人，他拿起杂志翻了翻。
某某明星陷入三角关系、某某演员正式息影。什么嘛这，有够无聊的，看来也没有……
“佐助竟然对这种感兴趣吗？”
什……
这声音他可太熟悉，佐助僵在原地，魂却不知飞去了哪儿。他看似冷静，实则就像只见了黄瓜的猫咪，恨不得向后蹿出几十米。好巧不巧，偏在这时候，他在学校门口“巧遇”了本应在北海道拍戏的鼬。就算戴了墨镜，可也不难猜到此刻他眼底的促狭笑意。
佐助很想见他，但绝对不是此时此刻。
“……随便看看而已！”他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恼羞成怒，耳根都开始跟着发烫了。“你怎么会来？”
话题转得生硬，可鼬也没打算拆穿：“收工早所以来看看你。你这是买的什么，晚饭吗？”
如果可以，佐助希望自己能表现得再更叛逆一点，可就算满心抗拒，他还是无法拒绝来自鼬的关心。
佐助全身淋成落汤鸡，晚餐只是粗糙的便利店饭团，显然没有听妈妈每日一叮嘱的“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省心的好孩子”还是在哥哥面前现了原形。他的学生制服湿了大片，头发被雨水浇得水淋淋，脑后的头发却还是很有精神地乱翘一气。鼬抬手揉揉他一头乱翘的头发，佐助看起来不是很高兴，但倒也没有抗拒。
“饭团和伞，放回去吧，用我的就可以了。”鼬脱下西装外套给他披上，又看了看他手中拿着的英文报纸：“需要结账吗？我在外面等你。”
佐助沉默地摇摇头，把那份掩耳盗铃用的报纸放回原处。
两人撑着一把伞走在街头，距离算不上生疏却也没有过分亲密。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相处，就算每天鼬都会发条简讯问问弟弟的一日三餐，却也更像是例行公事。佐助的回应也只有“拉面”、“拉面”和“拉面”。他不怎么走心，他知道鼬能看出来，却又忍不住对他的哥哥进行这种幼稚报复。
谁让他没有理会自己的告白，整整一个月假装无事发生，重新做回那个关爱幼弟的好哥哥，每日定时定点嘘寒问暖发送关心。叫佐助一腔孤勇的告白，成为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说到底，还是把他当小孩子看的吧。
学校宿舍前几日刚刚抽过签，佐助很不幸没有中选，再过两个月就必须要搬出来。他和母亲打电话商量了一下，大概会在学校旁边租个小公寓自己住。美琴开始还觉得很诧异，佐助竟然不打算和鼬一起，毕竟她知道小儿子一向喜欢黏着哥哥。佐助随便扯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大概是“距离太远”之类的……他自己也有些记不清了。
不过如果提议要一起住的话，想来鼬也不会拒绝吧。毕竟他向来不会拒绝佐助。就算经历了极为荒唐的告白，也只是用沉默和距离一带而过。
而现在，一切又要恢复正轨了吧。所以他才会回来见自己，还说要一起吃晚饭什么的……
“有什么推荐的吗？”这附近倒是变了很多，我上学的时候这里什么都没有。”鼬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佐助：“你平时都吃什么？”
“……拉面。”他又搬出那个一戳即破的荒唐借口。谁料鼬竟然顺着呈了下去：“那就这个。”
“你疯了吗？！在这里？”开玩笑，这可是通学时段的闹市区。他可不想吃着饭就被层层涌来的小粉丝团团围住。佐助还未来得及抗议，就觉得手腕一沉，竟是要被他拉进店里。
“和佐助一起吃顿饭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鼬笑着回看他一眼。明明知道这人对此无知无觉，佐助却还是不由得耳根发烫。他可想不到，再次被哥哥牵起手，竟然是为了这个。
而他永远不可能拒绝的。
“欢迎光临——“
”啊！佐助！你这家伙！”
果然会这样，佐助有些头疼。刚刚放学时鸣人还试图邀请过他一起吃拉面，他本应该想到的。
“好啊，你这家伙。”他满嘴的面条还没咽下去，说话声音含含糊糊：“那么冷酷拒绝我们，然后又和别人来！怎么可以这样！”
“吵死了笨蛋吊车尾，选择和谁吃饭是我的自由吧。”
他们互呛惯了，彼此回应都毫不客气。佐助把伞放进伞架。或是因为下雨天的缘故，堂食的人没有几个。其他桌上的碗筷都没收拾好，佐助只好不太情愿地跟着哥哥坐上吧台座。旁边就是鸣人，他一脸气呼呼地瞪向佐助：“啊啊，总之还是好不爽啊！”
“本来你们约好了要一起吃饭的吗？还真是抱歉。”鼬声音里带着笑：“既然是佐助的朋友，那你们的晚餐我请客好了。”
“喂……鼬，你干嘛要……”
“哇！是吗？！墨镜大叔你真是好人诶！佐助这么小气的家伙，怎么有你这么大方的朋友？”眼见今晚的晚餐有了着落，鸣人瞬时忘了“好人”先生旁边那个见色忘友的同窗，眼睛都变得晶晶亮。“老板，双倍叉烧豚骨拉面——三碗！”
“你就不能客气一点吗？！”不知鼬怎么会和这个单细胞生物迅速打成一片。佐助只觉得自己额角青筋直跳：“还有你也放尊重点，墨镜大叔是什么啊！”
“竟然都被叫大叔了，我好伤心。”鼬笑着摘下墨镜，漆黑镜片下是一双摄魂夺魄的漂亮眼睛。他没有戴美瞳，漆黑瞳仁像是一汪幽深潭水。一张脸是与声音不太相符的精致秀丽，眼下两道泪沟又冲淡了几分女气。“我是佐助的哥哥，还请你们多指教。”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鸣人挠挠头，眼睛半眯着像是在苦苦思索。小樱却是一脸恍然大悟，激动地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啊！你是鼬君？！”
“鼬，鼬……果然还是很熟悉啊。”鸣人闭着眼睛念念叨叨。“话说佐助那家伙姓什么来着……啊！啊！你是宇智波鼬吗？！那个超——有名的！￥%#%&￥%“……”
“白痴吊车尾，你小点声好吗！店里还有人！”
他就知道会变成这样，毕竟就算在许久之前，鼬甚至还没有走上演艺道路时，他便已经是出场即受瞩目，焦点一般的存在了。远处几个客人只是感受到骚动，投来好奇的目光。后面煮面的老板却听得清楚，也跟着过来想要个签名，然后贴到墙上的签名版区域。鸣人和小樱也纷纷吵着想要，一个是纯粹想要明星签名，一个则满脑子想着吸引妈妈的注意力，让她忽略掉儿子这次数学考了32分的事。
鼬那家伙也是，倒还来者不拒，不是说要来陪自己吃饭吗？结果又变成这样了。
佐助兴致缺缺地翻看菜单，觉得季节限定的番茄拉面也没有那么吸引人了。面店老板还饶有兴致地给他们介绍招牌推荐产品，提到番茄拉面时，佐助觉得哥哥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番茄怎么样？”佐助知道哥哥是在问自己。这点小喜好他一向再清楚不过，而就因为太过了解，他甚至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好。”
有鸣人在的地方总不会太安静，一顿饭的时间里，他一边嗦面一边滔滔不绝，主要抱怨的内容就是“怎么不把鼬的事情告诉他们”。好在他倒算是有义气，在家长面前略掉了他们鸡飞狗跳的争吵日常——虽然方才举动里已然可见一斑。“我还以为我们算是朋友的说。”一旁的小樱暗暗扶额，只觉得一个不再主动挑衅，一个不再唇枪舌剑立刻反击，这幅场面和睦的叫人诡异。
“特制番茄拉面，每碗都有三个南欧进口番茄，配上独特的番茄味增。”店长大叔笑眯眯道：“这是本月特供，请尽情享用！”
“呜啊！好酸！”
“佐助从小就喜欢番茄。”鼬没有立即动筷，歪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向弟弟的朋友们分享他的童年趣事：“小时候我们家里有一片小菜园，小番茄秧缠在篱笆上。那时候佐助才三岁，他够不到半夜就偷偷缠着我去摘。然后抓到一条毛毛虫，吓得他哇哇大哭，还把番茄秧扯坏了一大片。”
鸣人噗噗笑个不停，小樱嘴角也不禁上扬。
也许真是因为番茄的酸香勾得人食指大动，佐助心情还算不错。他有些窘迫，却也没有打断揭发自己童年糗事的鼬。只是沉默着埋头喝汤，来掩饰自己的异状。
“真想不到啊，佐助这家伙也有这种时候，那后来呢？”
“第二天园丁去给菜园浇水，看见番茄秧塌了下来，还以为是遭了贼。家里闹了一早上。”鼬偏头看向弟弟，觉得他在脸红，大概不是自己的错觉：“我去和父母认错了，说是我半夜想吃，所以才去摘的。”
“哇，佐助这家伙，也太不够义气了吧！”鸣人愤愤不平。
“……笨蛋白痴，我才没有！”
“他那时候还太小，前一天折腾了大半夜，中午才睡醒。”鼬笑着伸手揉揉弟弟一头乱翘的头发，佐助觉得有些别扭，但也由他去了。“不过父母一看就知道我在撒谎，因为家里只有佐助喜欢小番茄。母亲怕他吃多了不好消化，每天只准他吃两个，然后他就来缠着我……”
“那么久远的事了，我怎么还会记得。”佐助有些羞恼，别着头不敢让那两位好友看到他此刻的神色。
“好吧，那我来告诉你。”鼬看起来一本正经：“然后我因为撒谎被父亲罚着关了三天紧闭，母亲带你去摘了好多小番茄。晚上你来敲我的门，给我塞了一大筐番茄，然后拔腿就跑。现在想起来了吗？”
“……当然没有！咳，咳咳咳……”
佐助猛喝了一大口拉面汤，又因为惊慌呛进喉管里，满嘴都是番茄和味增的味道。鸣人和小樱笑得不能自已，鼬则替他出糗的弟弟拿来纸巾，又替他拍背顺气。佐助后知后觉地有些羞恼，白皙的脸上泛了一层薄红，而他只能竭力把这归结为拉面汤的功劳。
“我本以为，从那之后我再也不会吃番茄了的。”
他低沉的声音压在佐助耳侧，佐助瞬间没了话。他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却也忍不住跟着鼬的思绪一起回忆。虽然是三岁时的事情，但佐助其实还稍微记得一些。哥哥关禁闭的当天，他半夜偷偷跑出房间，去小厨房里偷偷拿走了白天和母亲摘的番茄。他那时候才三岁多一点点，父母的禁令对他来说就是天。可手足无措的小佐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为“保护自己”挺身而出的哥哥，只能大把大把地给他塞自己最喜欢的小番茄。
最后把它们统统吃掉的是鼬，还害得他胃痛了好几天。
一则故事让佐助变成店里众星捧月般的存在，鸣人还在傻笑不止，小樱抬起头，无意看见鼬贴近弟弟侧脸的那一瞬间。做哥哥的那个眼中有大把堪称温柔的光向下倾泻。
是因为童年回忆的原因吗？她觉得自己好像模糊地发现了什么，却也只是一闪念而过。
他们兄弟吃饭速度都很慢，等佐助终于喝完最后一口番茄汤时，鸣人早就吃完了三大碗拉面，还接了个电话，被提前得知他考试成绩，暴怒之下的玖辛奈一个电话拉了回去。小樱和他一路同行。那家伙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担心，毕竟有妈妈最喜欢的小樱和鼬的签名版，两大王牌在，足以可以抵抗来自玖辛奈的怒火攻击。临走时他对着鼬千恩万谢，鼬也笑着回应。他的高兴并不像是假装，直到他们也离开拉面店，鼬重新戴上墨镜，佐助也能依稀看到兄长眉梢掩不住的笑意。
晚餐总共吃了九千七，鸣人倒是真的毫不客气。鼬本要结账付款，可老板却拒绝了。“不是签名的缘故。”胖墩墩的老板笑着推脱。
“这里也很久没这么热闹了，看你们这么开心，我也很高兴。”
几个高中生（主要是鸣人）鸡飞狗跳的耍活宝，再掺进一点鼬的皮相加成，综合估算下来大概值一张福泽谕吉。他们选的时间还不错，等出来时已经不再下雨。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周边只有路灯发出微弱的橘色暖光。他们收了伞，却依旧在并肩前行。方向大概是地铁站、停车场、佐助尚未签合同的小公寓、也可能本就……毫无目的。
两人影子叠在一起，可佐助却只是垂着眼睛低着头沉默地走，可没过上三分钟他就忍无可忍了。抬头的那一刻二人目光交错。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你看起来倒是很高兴。”
他的弟弟一向乖巧却又叛逆，真正闹起脾气来足以让是个家长头痛不已。就像他不顾父母阻拦，改了志愿跑到都内上高中。有时候鼬也会想，是不是自己放弃大学课业选择影视出道的做法没有给佐助做个好榜样。佐助从小就一心想超越他这个哥哥，却也有意无意地总是在重蹈他的人生轨迹。数年前鼬也曾在这里上高中，但那是父母深衡远虑后为他挑选的。而当他们发现这个大儿子逐渐“离经叛道”，想把小儿子牢牢拴在南贺川时，佐助却也跟着哥哥，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母亲找他哭诉过，可鼬对此却也爱莫能助。他们是兄弟，镜面的两端，一体双生般的亲密存在。而佐助的选择，无论鼬是否真的认可，他都是理解的。
包括他十年如一日对自己的追逐，到此刻已经可以叫做“追求”了。
“看你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做哥哥的当然很高兴。”鼬对答如流。他总是这样，不掩饰关心，却又把界限和距离划分明晰。这让佐助感到恼火，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那只说明他真的还是一个小孩子，他所谓的告白，也只是青春期情感的错误表达。
“……好吧，很好的朋友。但只是因为这个？”佐助干巴巴道。他觉得自己有些阴阳怪气，但又忍耐不住。他不讨厌鸣人和小樱，也很习惯新高中和新环境，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孤身来到都内，就是想距离他再近一点。
“还有，我没什么不满意的，也没有不高兴。”佐助着重强调了一下：“没有和他们说是因为怕麻烦。”
“怎么会？”鼬看起来无比真诚：“我怎么会觉得你很麻烦？”
又来了，佐助一瞬间都近乎要确定，他狡猾的哥哥就是在一遍遍地试探自己。他假装听不懂自己的告白，却又在各种细枝末节的地方大胆宣誓爱意。自从那次冲动告白之后，明明一切都恢复到了佐助最讨厌的“正轨”，可鼬却又让人觉得陌生。这让宇智波佐助总是觉得，如果他再努力一点也许就会成功。于是他停下脚步，鼬也跟着驻足。
“麻烦的是我，我不喜欢他们看你的样子。”佐助望向路灯，就好像他在对着路灯生气。“他们总是提起你，在各种地方。”有关宇智波鼬的事，佐助总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小女生在各处分享。那些少女怀春的臆想和八卦探讨总能最大程度地引发他的不快。
他大概想向全世界宣扬自己和鼬的关系，可并不是作为兄弟。
“你是在怪我对你的关注不够吗？”鼬无奈笑笑，他把佐助的反应理解为一种笨拙的撒娇，而作为佐助的哥哥，他应对起这些来向来很有一套。“卡卡西前辈和我说了进路相谈的事，我会参加的，作为你的监护人。”鼬偏头望向佐助“说来我也想听听，佐助究竟有什么打算？打算考T大吗？”
“不要，我还没想好，也可能想去拍戏。”
这不是一句真话，说出来的目的十有八九是为了气他。鼬揉揉眉心，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弟弟突如其来的叛逆期。从那场极其突兀的告白开始，他对佐助的控制就时长处在失控的边缘。他偏过头，看着身旁的弟弟已经差不多快要和自己一般高。十几岁的男孩子近乎每天都在长，鼬回想一下，总觉得上次见面时他还是个小不点，后脑勺乱翘头毛全部支棱起来，也才到自己腰上一点点那么高。小佐助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向自己，眼角眉梢满溢欣喜。再看看路灯下自己身旁的弟弟，脸上早就褪去了稚嫩的婴儿肥，容貌也渐显端丽。他不像鼬那般爱笑，唇畔眼梢时刻显出冷意和锐气。这幅样子，不少女孩子都会喜欢他吧？可偏偏是对他……
看着一旁若有所思，脸颊稍稍鼓起的佐助。鼬朝着他伸出了手。
然后发呆的那个就被狠狠戳了下额头。
“好疼！”
“未尝不可，前提是这真是你的愿望。”他倒不似一般家长一口回绝，可话音里又隐约有所指。
“可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的……哥哥。”
鼬因此停下了脚步，可能是因为佐助太久没叫过他哥哥，也可能因为他的语气实在叫人难过。作为宇智波次子，佐助在外极有宇智波式的倨傲，在家也是备受宠爱。小时候他每天哥哥哥哥地跟在鼬身后耍赖撒娇，鼬又何曾见过弟弟这幅模样？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快心软了。但鼬还没开口，佐助就先凑了过来，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插进他的西装口袋。
里面是三枚百元硬币，拉面店找零产物。三枚银币摊在佐助手心。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要做什么冲动事了。倒不愧是宇智波，孤注一掷且万分执拗。鼬这样想。
“这是干什么？如果硬币抛到反面就要放弃？
“不。”出乎意料的是，佐助仰起头，露出个近乎狡黠的微笑，就仿佛之前的失落只是鼬的幻觉：“我想好了，如果落到反面，我就要正式追求你。”
“三局一胜”。规则可不讲理，佐助对自己倒也是颇有信心。他把一枚硬币高高抛向空中，硬币在路灯下划过银光，然后被鼬抓进手心。
“喂！”
“那如果都落选了怎么办？佐助会选择放弃吗？”鼬极其无辜地眨眨眼睛。方才还志在必得的佐助看见他这顾左言他的做派，也顾不得眼前是不是自己正在追求的心上人，气得只想和他当场打一架。可他这点气焰又很快散去。鼬上前一步把他揽进怀里——大概不是佐助想要的那种，却也足以叫他偃旗息鼓，整个人沮丧的像个漏了气的气球。
“还有，我高兴的不只是你交到朋友。”佐助听到兄长低低的笑声：“想来我也好久没有陪你吃过晚餐了。”
“我很高兴。”
虽然那碗番茄拉面实在过于咸，鼬早就不是喜欢吃拉面的男子高中生了，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他们像是一直都在逃避，可终究也要解决某些问题。
“我很认真的……”
佐助叹了口气，这样子可不像他。可他又无法确定，自己的话究竟被听进去几分。
路上人迹罕至，神色匆匆的行人也不会注意到街旁相拥的兄弟，即便其中有某位大明星，即便他们看起来实在过于亲密。佐助刚刚又经历了一次失败告白，他着实气馁又无从反驳，想要挣脱但又舍不得。他低头看自己的鞋尖，看地面上两人的影子。从而恰好错过兄长唇角一闪而过的狡黠笑意。鼬一只手背在身后，指尖缓缓摩挲，把手中已被捂得温热的硬币丢到地上。
橘色路灯下悄悄闪过一道银光，银币上的樱花面朝月光，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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