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8- ——救救我……我不是妖…… 原来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吗? 在斗篷裡,鼬的神经随着他们的对话绷到了极致。 原来那个怪物,他是—— 此时一股柔和又寒冷的力量扶在他的后心上,鼬顿时安下心来,渐渐放开了他抓着佐助衣角的手。 「佐助,你等等,我跟你说件事。」 佐助本来眼看事情差不多可以走人时,却又被鸣人叫住,他不悦的皱了皱眉,但还是很克制脾气的回头等鸣人跟其他人说完话——谁叫自己还带了鼬过来,他不想留下不好的印象。 好不容易鸣人终于从众人中脱身,却见他多带上了纲手,佐助按着太阳穴,心裡有了杀意。 「佐助,是这样的,纲手奶奶有话跟你说。」 「废话,不然你带她来做什麽?」佐助语气却十分粗鲁的说:「有话快说。」 纲手顿了顿,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的口吻说:「我的弟子,确实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但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暂时收容她吧。」 「你当我是孤儿收容所吗?」佐助毫不犹豫地回绝:「不需要,让她赶紧滚。」 「宇智波佐助,我明白你的不悦,但春野樱还只是个孩子,没见过世面,很容易对感情这种事一厢情愿,你只要让他明白你不可能喜欢她、她跟你在一起不会有好处,自然会知难而退,我相信那孩子不至于如此不理智。」纲手耐着脾气,几乎是请求的说。 「为什麽我得帮你们蛞蝓族顾小孩?」佐助用一双血色的眼瞳冷冷地盯着纲手。 「诶、佐助你别这样嘛!」本来就是被抓来当和事佬的鸣人,赶紧出来发挥功能:「人家只是个小孩子嘛!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在你身边也算个助力,况且纲手奶奶都这样说了,就暂时收留人家一下嘛!」 「关我什麽事……」佐助话说了一半突然住嘴,五官随之皱成了一团,看起来纠结得难捨难分,过了好半晌,才勉为其难地说:「……下不为例,事情一结束立刻把人带走。」 「明白,事情一结束,若是你无意继续留她在身边,我便会亲自去带人。」 「讲得好像我有可能会收留她一样。」 「嘛……我觉得、春野樱也不差嘛、治癒法术这麽厉害,你也可以考虑……啊啊啊啊!!疼疼疼!!!我的脚啊啊啊啊!要骨折了要骨折了!」 佐助听见满意的惨叫后,拔起踩着鸣人脚掌上的鞋子,拉好斗篷,招呼也不打的转身离去。 「奇了怪了,吸血鬼的小子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好说话?」自来也晃到鸣人身边,用悲悯的眼神看着鸣人几乎被佐助踩扁平的脚掌。 「他这哪是好说话……」鸣人低估着,要不是他斗篷裡的那个人,说不准自己早就被佐助扔到外太空去了……但愿那个蛞蝓小朋友可以长点眼,最有能力保护她、和最有能力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人可是同一个啊…… 「为什麽要让我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啊!?」远离了『晓』组织的势力范围后,佐助终于忍不住一把掀开斗篷,露出裡面的小脑袋,而小脑袋的主人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仰望着他…… 佐助甩甩头,想甩去鼬施展在他身上的魅惑法术,他一把拎起鼬的衣领,将他放在路边的椅子上,好让鼬和自己可以平行对视。 「那些人是佐助先生的前辈吧?」鼬随着佐助的动作抬起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佐助说:「我只是觉得,如此拒绝别人的恳求,有点失礼,况且那个女孩子也只是想跟着你而已吧?就让他跟着吧,反正他也伤不着你不是吗?」 「……」废话,她当然动不了我,但我也不想让她靠你太近。佐助按着太阳穴说:「那个小妖精,从以前就对我死缠烂打,什麽都做得出来,我怕他对你不利。」 「对我?」鼬愣了好一会,才说:「难道佐助先生是因为担心我,才不想让那个女孩待在你身边的吗?」 「也不完全是……」要是他只有一个人,大可逃到天崖海角去,或是躲回那片阴暗潮湿、沾满鲜血的族地,至少那裡还有些许兄长的气息……只不过现在本人就在面前,他已经不需要再依靠那些微弱的气息,维繫着对兄长的思念,他要做的是保护好眼前的人、他等了三千年的人。 「其实佐助先生不必如此担心我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如果你想躲去什麽地方避避风头,就仅管去吧。」 佐助眯起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上辈子把他骗得团团转的凶手说:「你刚刚说的话,是故意说来气我的吗?」 「??我为什麽要气你?」鼬歪头对佐助笑道:「佐助先生是这麽强大的吸血鬼,应该没什麽事情是你做不到的吧?但你却不愿意动手伤害那个小妖精、即使要说一些难听的话、把自己弄的像个大坏蛋,还是不忍心伤害她吧?佐助先生,真的很温柔呢!」 这句贊美来得太过突然,佐助顿时只能张大嘴巴,愣在当场:「胡、胡说八道!谁温柔啊!?温柔是什麽、能吃吗!?」佐助试着以讥讽的语调掩饰心里的喜悦之情,可惜嘴角老是不受控制的上扬,他只好转过头,假装环顾四周的情况。 「真的啊!佐助先生是个很温柔的吸血鬼喔!」 --佐助真是个温柔的孩子啊— 昔日的回忆像是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了佐助心上,不知多久以前,有一个人也是在他耳边、也是这样似乎漫不经心地叹了口气,难得地沉下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这麽对他说。 然而,那夜之后,那人就没再对他如此温柔过了。 「我不是什麽温柔的吸血鬼,也没有什麽吸血鬼是温柔的。」我只是对你比较特别罢了。 佐助淡淡的说,一派和煦眸光微微抬起,视线不经意的拂过鼬的脸上时却恍了片刻神,直到鼬喊了他好几声,才回过神。 「佐助先生,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课,我们回家吧。」 「恩,回家吧。」 从地府回到人间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沉睡,不停地在做梦,一直梦到年幼的记忆,他在梦裡一次一次的对哥哥告白,彷彿这麽做,就能弥补自己对哥哥做的那些事情,但梦裡的哥哥永远只会对他微笑,摸摸他的头髮后逐渐消失在迷雾之中。 他忘不了那个笑容,是义无反顾、是毫无留恋与懊悔,像是卸下了一切重担,无论他怎麽追逐,在雾裡跌跌撞撞的,既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哥哥,他在一片绝望之中不停地啃咬自己的手腕,他知道那下面是动脉,因为他在『吃』掉哥哥的时候,那条血管的血特别的温热,他吃得特别满足,可是哥哥也因此迅速失血……是不是咬断那条血管,他就可以去见哥哥了? 可惜那是梦。 等他终于咬断血管,躺在迷雾中失去意识,再睁开眼时,依然是那个哥哥、依然是那片大雾、他依然无法阻止兄长的离去。 直到他甦醒后,既视感裡仍不断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每个与他擦身而过的黑髮路人,只要是扎着长髮、身材清瘦一些,他都会误认是『他』回来了,都要抓着对方说一堆神智不清的话,然后失魂落魄的被人在背后骂他是『神经病』,可是他连愤怒、连像个大吸血鬼扑上去爆打对方都做不到。 他没办法拿这一身的力量,去做那些哥哥不希望他做的事情,无论他有多想冲着他们咆哮、多想冲着他们暴怒发火……然而是愤怒也好,是憎恨也好,最后沉寂下来,都成了越发难忍的寂寞。 哥哥灭的全族是事实,他杀了哥哥也是事实。 无法弥补的过错、无法追忆的思念、无法诉说的情感……这一切都…… 佐助看着走在自己身侧的男孩,天真无邪的模样,让人难以联想到上辈子的他到底承载了多少悲伤离世…… 鼬彷彿有什麽感应似的,忽然抬头看了佐助一眼,与他四目相对,脸上露出一个近乎纯真的笑容。 佐助缓缓地垂下眼帘,看着他的笑容,只觉得那人的目光似乎一如往昔,那裡面有藏着无尽的温柔,仅仅是一瞥,就足以令他溺毙在其中。 我爱你。佐助在心裡默念到:我爱你。 这句话,从几千年前,我就想告诉你、就曾经在你的衣冠塚前如此对你说过了,只是你从未收到这份情感、而我也没有勇气打破眼前的生活,是不是守着你一生无忧无虑,才是对你最好的结果? 是不是应该,轮到你来享受幸福了? 「喂、小鬼、你看看,这是啥?」水月拿着两张薄薄的纸片倒吊在鼬的面前说。 「是电影票。」鼬只瞥了一眼,便看清了纸片上的电影院标籤。 「喂、你怎麽看起来没半点兴趣啊?」水月不满的憋憋嘴说。 「我确实……」 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一串门铃声,鼬被急切的铃响下了一跳,水月则一脸厌弃的说:「你能不能假装在睡觉啊?我不想帮她开门。」 「痾……」 「鼬君,我帮你带了便当,都是很健康的食物喔!」 水月翻了一个大白眼,冲着大门说:「行啊,都知道巴结了,你放门口吧,我会叫香琳试过毒,再拿去给隔壁的流浪动物收容所的!」 「……鼬君,可以让我进去吗?」 那日虽然同意了纲手大人的请求,不再驱赶春野樱,但是佐助当下便与她约法三章:没有鼬的同意不能进鼬的住宅、没有佐助的同意不能进入大蛇丸的基地、不准再提起要做『使僕』的事。 这其实是有意要为难她、让她知难而退,毕竟连家门也不给进。但她就是铁了心要跟着佐助,她也很快注意到鼬——这个人类在佐助心裡有着特殊的地位,不只佐助把他捧在手掌心,其他使僕也对他是毕恭毕敬,最让她嫉妒的是佐助宁可整天陪这个人类说一整天的琐碎事,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为了能有多一点被佐助关注的机会,春野樱也是卯足了全力要讨好这个人类,又是送便当、又是送生活用品的……起初鼬还会接受,后来也逐渐招架不住如此频繁的送殷勤,开始会让水月出去推託,水月就会喜孜孜地领了任务去外头吵架,但春野樱即便是嘴上讲赢了水月,依然捞不到半点好处。 身为下一任蛞蝓族族长、从小就被纲手最为重点栽培的春野樱从来未吃过这样的亏、丢过这样的脸,更没被外人说得如此难堪过的,她满心怨念,却是无处宣洩,唯一冀望的对象连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不愿意施捨给她,全都给了这个人类。 她不禁要好奇人类的身分,却无人愿意给予解答,不过⋯⋯ 「谢谢你了,春野姊姊,但我今天已经有便当了,谢谢你。」鼬对水月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再说难听话,自己婉拒了对方。 「可是、鼬君……阿、佐助——」 此时佐助像个鬼魅一般,大门一开一阖的瞬间,春野樱已经被锁在了门外,佐助还顺便下了驱逐令:「你可以走了,我现在不想被你打扰。」 「佐助先生!」 「哎、佐助来了的话,我走啦!」水月很有自知之明的说:「要我顺便把门口的轰走吗?」 「不必,我直接带他走窗户。」 「诶诶诶?」鼬忙问:「等等,我们要去哪?」 水月晃了晃手中的票卷,咧嘴笑道:「不就是这个吗?这可是佐助让药师兜去搞来的,最近热映的电影喔!」 「电影?」鼬有些茫然,毕竟他从小到大,还真没上电影院看过电影,虽说也是因为他也没什麽时间,在被佐助领养前,不是在上学就是在打工,根本没有多馀的空挡享受这种娱乐,他也没这个閒钱,但佐助有这个心,他也不想扫兴:「去电影院,我是不是应该穿得正式一些?」 「放轻鬆就好。」说完,佐助拿过水月手中的票卷,一个弯腰、将鼬公主抱起来,二话不说就跳出了窗台,鼬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连水壶都来不及拿,就和佐助飞到了天上。 春野樱走到窗边,无情的面具早已取代了方才的殷情的表情,她拿出一个捲轴,水墨画的捲轴裡跳出一隻燕子,不等春野樱下指令,便跳出了窗台,很快在天边消失。 完成事项后,春野樱沉着脸看着在空中飞跃的两人,她咬了咬下唇,快步跑下了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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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全部*预警:恶灵鼬×叔佐。触手、丸吞、尿道play,慎入。 刚完成了一个S级任务,佐助拖着浑身疲累的身体,回到了木叶村。 交完任务,佐助就径直往家里走,他并没有在村子的任何一处停留半刻,甚至没有跟那些看着熟悉的人打招呼。昔日的同伴都知道,虽然他答应了鸣人会留在木叶,可是这不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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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指南】 *新生佐&教师鼬,不太校园 *1700字左右,图一乐小短篇 *含一点🚗 哥虽然留校任教没几年,但已经是大学里人气非常高的文学系老师了。弟今年刚刚大一入学,但就哥在校园论坛里超神级别话题热度,心里也对“自家哥哥是人气老师”的事儿有数。开学前选课的时候,佐助信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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