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指南】
🔪非原著向
🔪无车,鼬佐鼬 偏鼬佐(没那么大讲究,怎么理解都可以)
🔪约3700字,迷你小零嘴
🔪阅读助手:所有的“他”都是佐助,鼬都以“鼬”或“哥哥”来指代
佐助在列车上,窗外的景色飞快地掠过,却还是太慢了些。他订的是靠窗的座位,邻座没有人。前排的孩童之前还在吵闹,不过现在已经睡着了。他手肘撑在窗边,望着树一眨眼就过去,远处山脉却是迟步的老者,好一会才移动一些。
佐助有些出神。
他左手捏着一张已经皱起的信纸,上车前还被他反复阅读,但现在已经很长时间没再去浏览。上面的字迹很是工整,笔锋劲而不硬朗,言辞妥当,想必写信之人一定也是风度翩翩。
一起被捏着的还有一个信封。略有厚度的纸封惨白而平整,几乎没有折痕,和那张皱得泛黄的信纸极不搭调。信封上的寄信地址字迹龙飞凤舞,估计不是刚刚那位写信之人寄来的。
佐助其实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他搭上这班列车是要去见那张皱信纸的寄信人。自从佐助两天前收到那个白信封开始,他已经花费了一天一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毕竟是要去见那个人,他心怀紧张,有一些胆怯,甚至打过退堂鼓。就算他们曾经亲密得过分,他也已经许久没见那个人了。
但是一到火车站,佐助就希望自己搭乘的列车快点来。一上车,他就希望这辆列车可以开快些,再快些,再快些。他已经急不可耐。
那个人是哥哥。
哥哥叫宇智波鼬。他们不是双胞胎,哥哥大了几岁,在佐助刚出生时,鼬就可以抱着他喂奶了。其实那时候鼬也没多大,仔细算算,本该是调皮捣蛋的年纪吧。但是鼬似乎很小就懂事,佐助出生以后,父母工作繁忙,大多数时间都是鼬在照顾他。所以佐助小时候很黏哥哥,反倒是和爸爸妈妈一般亲近。鼬对弟弟的黏人毫不在意,佐助记得哥哥似乎还说过,就算佐助再怎么粘人,哥哥都会乐此不疲。
等佐助长大些的时候,哥哥的课业也重起来。不过哥哥是个天才,他记得村里人怎么说哥哥来着?好像是“这孩子真是宇智波家的福气”。哥哥倒是对此云淡风轻,课业对哥哥来说甚至不算负担,哥哥总能早早完成所有的作业,然后带佐助去做学龄前教育工作。那时候的小佐助是好奇心正旺的年龄,哥哥小课堂总是有趣又新奇,以至于有时鼬觉得晚了,佐助仍然会缠着哥哥多讲一些。
其实佐助对那些内容倒也没有多好学,他只是想让哥哥多陪自己一会。自从佐助开始能简单自理以后,妈妈就让佐助搬出哥哥房间,到另外布置好的一个房间自己睡。佐助本来想反驳,但他转念也觉得长这么大还要黏着哥哥是不是有些丢人。他听父亲说隔壁日向家的兄妹早就自己睡了,犬冢家的牙有了赤犬以后也就不再跟姐姐住一个房间。
不过佐助还是会悄悄在某个夜里,抱着自己的枕头跑到哥哥房间去,自觉地钻进哥哥的被窝。枕头被他扔在一边,鼬每次都要轻轻笑他明明从来不用却还是把枕头带来。佐助就会理直气壮地反驳,有哥哥的怀抱,还要什么枕头?鼬也不知是说不过他还是怎样,总之只是眯着眼睛笑笑,就熟练地把佐助揽在怀里继续睡。哥哥的怀抱很安稳,蔓延着一股好闻却道不出名的气息。有时佐助在这种安稳里很快就会睡着,但更多时候他会先悄悄偷看哥哥一会。每次他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哥哥的长发散开,无序地垂在身前或身后——或者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睛阖起来,睫毛弯而长,上面挂着零碎的星尘——他都会想,哥哥是不是漂亮得过分了?一开始佐助还敢光明正大盯着哥哥看,后来就只敢偷偷地瞄。
妈妈经历了无数次在鼬一个人的房间里喊两个人起床之后,放弃了让佐助独自睡的念头,因此佐助也顺理成章地回到和哥哥同住的状态。哥哥对此倒没什么反应,只是笑着问佐助,佐助那么喜欢哥哥吗?
等到鼬毕业以后,就在外面租了一间公寓,离佐助的学校很近。佐助便又顺理成章地搬到了哥哥的公寓里——嗯,还是和哥哥睡一张床。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佐助已经不能算是男孩,而是变成男生了。而鼬竟然一直也就让佐助跟自己一起睡,简直可以算是不可思议。这种略带诡异的事情发生在他俩之间,竟然显得无比正常,仿佛生来就该是这样。佐助想,他从前太迟钝,应该早点察觉到的。
每天佐助放学回到公寓后,哥哥和热气腾腾的晚餐就会一起在餐厅等他。鼬的厨艺很好,菜品也很合他的胃口。这是当然的,他想,自己从小跟哥哥一起长大,除了并不爱吃甜食,其他口味应该是和哥哥相差无几,而且哥哥也肯定很了解自己的口味——比如爱吃番茄。
佐助对这种解释深信不疑,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明明连妈妈都难以每道菜都对他胃口。
他们偶尔会一起洗澡,佐助称之为“享受哥哥的五星级服务”。他们一丝不挂地坐在浴缸里,佐助背对着鼬,感受哥哥细长的手指在自己发间按摩,力度适中,舒服得令人放松。热水腾起一层氤氲,在浴缸尾的镜子上结了雾水,佐助看不清鼬的表情。
不过更多时候都是鼬先洗好了,佐助再去洗。等到自己顶着半干的头发出来时,鼬通常都靠在床边看书。听到佐助出来的声音,鼬就抬起头,对上佐助的眼睛。哥哥的目光很深邃,可能是由于只开了盏床头灯吧,佐助一直是这么认为,但他现在觉得,如果自己早点察觉到就好了。
自从搬到哥哥的公寓后,两人的睡前就增加了一个晚安吻环节。佐助已经想不起来第一次是为什么,他当时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哥哥只是轻轻喊了声佐助,在他抬起头准备应答时,一双柔软的唇吻上了他的唇。紧接着一条舌头轻轻撬开了他的牙,去与他的舌缠绵。哥哥的嘴唇真好亲,佐助当时只有这个想法,于是第二天他就用相同的方式回礼哥哥一个晚安吻,这个环节算是定下来了。直到两人都吻得有些缺氧感,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对方,一声晚安轻轻落下来,相拥而眠。是后来和学校室友说到相关话题的时候,佐助才知道,原来别人家的晚安吻,从来都不是亲嘴的。
佐助和哥哥闹别扭是因为那件事情。
血气方刚的少年可能是在朋友们的影响下,对于恋爱产生了一丝幻想。一到情人节、圣诞节这种节日的时候,男生们总会私下较劲谁收到的礼物更多。佐助很是郁闷,因为他从来收不到任何礼物。他一开始向哥哥埋怨这件事的时候,哥哥只是笑着安慰他说,别人都觉得佐助实在太优秀了,才会不敢送礼物给他的。佐助还是很郁闷,但也接受了哥哥这个理由——如果他没有在哥哥的一个柜子里发现那些本该由他收到的礼物的话。
哥哥把所有的礼物都拦下了。
佐助很不高兴,就因为这样他才会每次都在男生们中间垫底,很没面子啊。于是第二天,佐助就收拾好了东西搬到学校宿舍去。他想鼬应该挺着急的,不然也不会来学校找他,但每次他都以要上课为借口躲着鼬。虽然现在想起来,当时也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可也就是这之后,他好像再也没有见过鼬了。
鼬到了另外一个城市工作。
刚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佐助表现得不以为意。即使常常在上课时走神,想着鼬在干什么,没有自己哥哥习不习惯啊,等等等等。转念一想,又觉得那是一个擅自没收别人的礼物,害自己总是丢脸的混蛋,没什么好挂念的。他这么想着,坚定了一下,往后每天都用满满的日程让自己无暇思考这些问题。
某一天,佐助收到了一封来自哥哥的信。信封雪白而平整,端正的字迹在上面写下了他的地址。佐助拆都没拆,就把信连着信封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过了片刻又捡出来,小心翼翼地把信封展平、打开,取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信纸上字迹很是工整,笔锋劲而不硬朗,言辞妥当而关切,也透露着来信者的浓浓歉意。
佐助早就没那么别扭了,看完这封信更是别提对哥哥生气。但许久未联系,不曾见面,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回信的事就一直搁置下来,直到现在。可佐助没想到的是,那也是那么长时间里鼬唯一一封来信,不知为何,鼬再也没给他写过信了,对此佐助是有点失落的。
列车一路行驶,佐助的思绪也跟着飘了一路。他捏了捏手里的信纸和信封。那个信封是他两天前收到的,署名是“宇智波鼬”,不过信封上的字非常潦草,肯定不是哥哥写的。信的内容也并不长,言辞妥当,意思就是请他去鼬工作的城市。佐助想过他们重逢的时间、重逢的地点,甚至重逢的场面,但这封信来得稍显突然。于是他就紧张、胆怯了那一天一夜,做好足够心理建设后,乘上了开往哥哥所在城市的列车。
拎着简单打包的行李下站台时,佐助萌生出一种想要逃走的情绪,他突然害怕面对鼬了。他愣在台阶上,旁边人来人往,有些路过他身畔时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埋怨这人挡路。不过佐助很快明白他已经没有立刻转头逃走的机会,他看见有个人抱着一束花,正向他挥手。
步伐是踌躇的,佐助迈下一节节台阶,走向那个冲他挥手的人。
不是鼬。
不是哥哥。
佐助不认得那个人,但直觉告诉他应该就是那个人给他写了两天前的那封信。不过佐助已经并不在意这些了。他刚刚看到那人抱着一束花,现在走进了才发现,那是一束黄色玫瑰花,抱着花束的臂弯里还搂着一个盒子。
那人将花束与盒子一并交给佐助,向他解释了他没能见到鼬本人的原因,随后就称有事告辞了。留下佐助一个人站在站台的角落,捧着一束黄色玫瑰花,臂弯里搂着一个盒子。
行人来来往往,车站里喧闹得很,现在停靠的这班列车马上就要开走,于是赶路者们急急忙忙跑上楼梯。
佐助突然想起来,儿时有一次哥哥告诉他,黄玫瑰的花语是:“对不起,我爱你。”
天空一片湛蓝色,车门在最后的闪烁中合上,列车缓缓加速,驶离车站,片刻就望不见踪影。行人少了下来,不过仍是来来往往,喧闹声渐弱,但仍喧闹着。
这一切与佐助没有关系。他抬起头,闭上眼睛,回想起以前那些没能及时察觉的瞬间。天空路过一朵淡淡的游云,云听见佐助说:“好久不见,哥哥。”
“对不起,我也爱你。”
是的,佐助是来接那只盒子里,鼬的骨灰。
【后记】(aka我的废话)
大家可以杀我了,我准备好了……
这篇梗刚刚诞生的时候我以为我只会300字口嗨结束战斗,想着加点细节吧,结果一不小心就长起来,我文笔普通,谢谢大家看完。
对不起没有给大家做很明显的刀片预警🙇🏻♀️
不管是300字还是3000+,这段梗最初的想法都是:看上去是要马上去与好久不见的思念之人重逢,实际上要去见的人已只剩下一堆白灰。
所以不管怎样,其实在全文最后一句话写出来之前,都还可以变成he的模样(但对不起这是我一开始就安排好的结局呜呜呜呜呜)
佐助没有给鼬回信,于是鼬便以为小孩还在生气,于是他便不再打扰。
那个陌生人向佐助解释见不到鼬本人的原因,是鼬不敢见他吗?不是。是鼬有事来不了吗?不是。是遗憾,是再也见不到了。
那个人说的,其实就是鼬的死因。那束黄玫瑰,是鼬过世也要传达给佐助的遗言。
还是感谢大家看完🙏🏻
Comments